严肃起来的保安在大门口,整理整理自己的衣服、皮带、黑棍,不时用眼睛瞟这个女子,虽然她衣着打扮像山里人,手拿雨伞,背个小竹篓,绿衣红裤,但绝不是这里人,也不是他在各大城市和乡间看到过的人,更不像他在M国看到过的人
他拿出看上去很简朴,实际上很高级的手机,贴在裤袋边,连拍数张那女子的照片,随即将信息发出去,一连串的动作相当娴熟,这是别人不了解的另一个职责,一个隐蔽的职责,所有熟人包括他老爸都不知道。
对方收到的铃声响后,女子已到跟前。
这回看得清楚了。
这女子收腰的短衣肥裤,少数民族打扮,只是少了银的头饰和项圈,手腕和脚踝也没有银的手链和脚链,她个头不高,自己一米七的个头还要比她高一个头,但她身材挺拔、匀称、枣形般的脸上五官非常对称,麦黄皮肤,黑白分明的细长眼睛,盈盈流动着光,但让他奇怪的是她身上的一切都像璎儿:眼睛、鼻子、皮肤,包括动作都像婴儿,这么大的一个婴儿,这让他非常震惊。
她就用这种细长的眼睛,向他浑身上下扫了一眼,瞟了他手机一眼说:
“你好。”
“你好,噢,不好意思,”这保安谦意地扬了一下手机,放进口袋(手机在录音),一边说;“我能帮你什么吗?”他很职业地微笑着,他知道她已看到他拍照,但他经历多了,但也不想多惹事,因为对方即使不追究他侵犯隐私,但也极不礼貌,所以他真诚地向她谦意和微笑,但他绝不会删除照片和停止录音,而且立刻转发。
“我叫沙沙,来找我叔叔沙教授。”
“是沙教授啊,”他随口应道,心里却猛地一震,是他,我怎么没想到,心里又一震,是像,像极了那个身材矮小的,干干净净的人,太像了,嘴里却说;“是沙教授啊,噢,行,登记一下,我帮你联系。”
“谢谢。”
“不用客气。”
他转过身,示意她跟上,往值班室走去。
此时,别在他肩上的的对讲机柔和地响起来:
“安保安,不用登记,让她直接进后院。”
原来他姓安,这姓很少见,不知是什么名字。
安保安不禁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他们太阴险了,破坏了他想留下沙沙姓名、年龄、指纹、手机号的意图,这对他太重要了,但马上应道:
“明白。”
他转身向沙沙笑道:
“他们知道你来了,请吧!”
值班室门口,是个篮球场般大的院子,再过去是一幢四层楼下的过道,过道那边是后院。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那过道有两层楼高,六车道那样宽敞,能想像人山人海,堆满种子和粮食的车辆进进出出的繁忙景象,像这种跨马路或有过道的楼,上海话叫过街搂,当沙沙的脚步声回响在过道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