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清麻木的接过水杯一口便饮尽,把杯子递给顾琉萦。看着顾琉萦再次转身去给他倒水的背影。他终于确定这不是梦,她真的来了,那个他心心念念,那个说爱诗书满腹的女子来了。
“我以为,我再见你时,会是我已经诗书满腹且位高权重的时候,没曾想,你会来,只是,只是我这般狼狈的模样被你瞧了去。”
田清出口的话语都是颤抖的,声音说的很小却满是惊喜。
顾琉萦闻言倒水的手一抖,杯里的茶水溅到了她的手上,手上立马红了一块。还不等顾琉萦呼痛,田清便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轻轻的吹着。
“都是我不好,我不该让你倒水的,我怎么能让你做这些呢,你等着,我去给你找药。”
田清说完便在书房里到处翻,顾琉萦很想提醒他一般书房是不会放药的,可话到了嘴边却又咽了下去。
这本就凌乱的书房此时更乱了,倒了一地。田清翻了片刻似是想起了什么,大呼道:“我真是笨,书房怎么有药呢,萦儿你等会,我回房里拿。”
顾琉萦看着田清的背影,想叫他回来不用了,可还是没有说出口。
顾琉萦站在桌边一时不知道该干些什么了,看着这样的田清,不感动那是假的,可感动又能如何。论感情,她心里念着的一直是那三年之约,论身份,她终究是要回宫的,他们谁都不会是她的归宿。
巡抚在接到下人来报说齐越把顾琉萦带来了府里时便扔下了公务赶来了书房,而他刚好在路上遇到疯跑的田清,他叫了几声田清都没听见,心下更加确定了顾琉萦在书房。因为除了她,没人能让田清这么失常。
巡抚把带来的下人遣了下去,他要看看,顾琉萦到底要干什么。田清都这般了,她还要来招惹他吗。
巡抚看着书房门大开,里面一片凌乱,气愤之余快步走了进去。
他看着顾琉萦站在桌旁一动不动,想着她又打什么坏主意,冷哼一声:“顾姑娘光临我田府有何贵干啊,之前不知道是谁说让清儿不要再招惹你了,那今日顾姑娘之举又是如何。”
顾琉萦早便听到了脚步声,她收拾好心情,她不能被感动了,她要学会狠心,学会冷血,皇宫多年的生存,早让她学会了如何收放自己的情绪。
顾琉萦转过身,就旁边的凳子坐下:“田大人既然这么快就得到了我来贵府的消息,必也是知道我是齐越齐先生请来的吧。那么田大人可知道齐先生是怎么请我来的。”
顾琉萦这么说是故意要让田大人误会她是齐越抓来了。当然,齐越的初衷本来就是抓她来着。
田大人是个好官,为人也算正直。听着这话立马变了脸色,原本黑着的脸现在更黑了。
“齐越,他就不能不捣乱吗,他处理事情一定要这么强势吗?”田大人转而又对顾琉萦道:“既然如此,那我派人送你回去吧。”
顾琉萦玩弄着自己的衣袖,似不经意的道:“怎么田大人都不问问齐先生请我来是干嘛的。”
田大人本就不喜顾琉萦,如今看着顾琉萦这么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心里就来气,可他还是随着顾琉萦的话问道:“那你倒是说说你今天来干嘛了。”
“我说了,不是我要来的。齐先生让我来不过是想让我劝劝田清。可见,你这个做父亲的还不如一个做舅舅的关心田清。”
田大人一时被说的语结,却又不得不觉得顾琉萦说的对,他怎么忘了,解铃还须系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