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你以为我还有什么?”
她说,“我走后,是不是……又出了什么事……”
他微微摇头,“不,没出什么事。”
她说,“那你怎么了,为什么……口气这么冷淡……”
他哧的笑了出来,“冷淡?那么,你是嫌弃我没有热烈的欢迎你,还是因为你来了,我没有激动的抱住你的大腿,感激你还能想起我,感激你还会来看我?”她皱着眉,看着他,他缓缓的走过来,越是靠近,那身上冷冽的气氛,越是明显,她不禁向后退着,却见他嘲讽的笑着说,“莫子言,我对你的爱,是不是太卑微了?我求着你,求你爱我,我做了那么多,想努力挽回你的心,可是,他回来了,什么都没有做,你的心却轻易的被他带走,莫子言,我用了那么多方法,还是无法拉回来,你绝不觉得,我很卑微,很低下,那么低声下气的……”
她摇着头,“林安森,你胡说什么……如果真如你所说……我今天,也不会来到这里……”明明知道俊是清白的,明明眼前的人就是凶手……可是她竟然不忍心就那么公诸于众,不忍心看着他从这样一个人人称羡的位置上,跌落到底。
他却看着她,脸上那轻佻的笑容,看起来那么让人厌恶。
他说,“够了,你别告诉我,刚刚你发现,你心里我的位置很重要……”他一步一步靠前,直接将她向后逼着,“你别告诉我,你发现你放不下我。”他锐利冷峭的眼神好像利剑般,刺痛了她的心,“你别告诉我,此时此刻,你竟然才发现,你已经不爱俊,你爱上了我……”他眼中突然迸射出愤怒的火花,就那么将她扣在了墙上,他的手撑在她边上,眼睛盯着她,“那么我可以告诉你,滚出去,滚出我的办公室,滚出我的世界,带着你的那可悲的爱情,赶紧离开。”
她愣在那里,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变成这样。
他说,“我是杀人犯,我是你跟俊分开的罪魁祸首,你每时每刻,都不要忘了!”
她皱着眉,看着他,“你怎么了?”
他幽深的黑瞳带着她看不懂的巨大痛楚和绝望,他说,“我只是不想再看见你,不想看到你就想到,我欠了你的,也欠了俊的,所以,请你滚出去!”
他毫不客气的指着门口,笔直的站在那里,冰冷的目光看着一边,她定在那里,寂静的房间,回响着她孤寂的呼吸,然后,她点了点头,忍住颤音,“好……如你所愿……”
她的声音消失在走廊里,却又仿佛永远留在他的脑海中,那么悠长,一直回响着,没有尽头,他闭上眼睛,用力的揉着自己的眉心。
这时,成司南走进来,眼睛闪烁着,小心的说,“老板……为什么不告诉她……”
他抬起头,看了眼成司南,然后回身,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告诉她结果还是一样。”
成司南说,“我看见,她是哭着出去的,老板,说实话,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她哭……”
林安森打字的手停了停,随即,他舒了口气,说,“只是短暂的,总比……今天在笑,日后每天都在哭要好。”
成司南摇了摇头,说,“但是,我还是觉得,既然,现在还没有结果,就不要做的这么绝对,告诉她,一起度过难关,不是……”
“够了,成司南。”他抬起头,紧绷的脸,好像石雕一般冰冷没有生气,他说,“她可以有更好的归宿,李俊这个人……外面都知道,他阴狠毒辣,但是,他对子言,却是最好的……”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仿佛只剩下一声叹息。
成司南也沉默着看着他,见证了两个人这么多年的风风雨雨,最后竟然是这样的结果,他也很失落。
林安森再抬起头来,却说,“刚刚看股市如何?”
成司南于是放下了这些感情上的问题,投入到了紧张的工作中,他说,“还在一直下滑,不知是谁放出了风声,大客户都在低价抛股份,代工厂价格已经下降到最低点,金融危机时,也没降到过这个价格,银行昨天来催缴贷款,公司周转上,还需要一些资金,但是,刚刚拿来的资料显示,今天,恐怕收不回……”
林安森眯起了眼睛,“去查一查,有没有大量收购巨石股票的账户,如果有,仔细查一查是谁,相信,这个人,就是背后的黑手……”
成司南点了点头,退了出去。
林安森看着电脑屏幕上一片的绿色,眼神却飘忽起来,若是他一无所有,还如何信誓旦旦的给她幸福?
莫子言一路走着,眼睛上泪痕已经干了,她神情飘忽不定,也不看路,不知道自己已经走向了哪里。
这时,一辆车停在了她的身边。
车上,墨镜下,俊的眼睛闪了闪,还是按了下车鸣,她转过头,看见他拉下车窗,说,“上来吧。”
看见俊,她才仿佛从刚刚似梦非醒的状态中又回到了现实,她打开门,上来他的车。
他边开着车,边说,“谈崩了?”
她咬着唇,看着前面,“我跟他,是不可能的……”
他看着她,“有多不可能?”
她深深的抿着嘴,半晌,终于鼓起勇气说,“俊,他已经承认,当年,杀了穆钟,然后逃走,害得你承担了罪名的,就是他!”
他手上停了一下,眼角,也稍有抽动,然而,只是一会儿,那紧张的气氛,突然便松了。
他说,“是他自己承认的?”
她摇头,“是穆晨曦说出了当年的真相,当时他也在场,他只好承认了。”
他沉默了一会儿,说,“你暂时住在我那里,这件事,我会查清楚的。”
她却马上紧张了起来,一双眼睛不安的盯着他。
他转头看了她一眼,说,“言言,你放心,不管外面怎么说我,你该知道,我还是俊!”
她听了,才慢慢的松下一口气,却听见他说,“言言,其实,这些,我已经不在乎,真的……”因为他已经知道,他永远无法洗白了,她以为他是清白的,但是,他早已不清白……
一会儿,到了他住的地方,他让她躺下休息,走了那么久,她脚上都已经肿了起来,脚趾间磨起了血泡那么大,可是刚刚她竟然一点也没感觉到痛。
将她安置好了,俊走出她的房间,然后拿出电话,按下了号码。
他说,“我已经找到她,安置好她,你放心。”
里面的人沉默着,许久,才用沉闷的声音默默的说,“照顾好她……今后,她就拜托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