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知脸色淡定自若道,“皇上今日审的是周知,请问皇上,周知可曾投敌叛国?”
夏爝眸子里漫出一抹对周知的激赏,“你不曾投敌叛国,可是你确是罪犯周重远的曾孙。你该知道,按照大夏律法,先皇在世时没有解决的遗留案件统统采取革新前的律法。也就是说,你得受连坐之罪?”
周知很是从容,淡然一笑,“草民时运不济,虽是圣上的子民,却受制于先皇的律法。可是圣上,先皇的遗案利用先皇时期的律法,草民无话可说。可如果先皇的遗案,有冤假错判呢?”
周知反问一句,目光灼灼的瞪着皇上。他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所以才能无所顾忌畅所欲言。
皇上很是欣赏周知临危不惧,见招拆招的从容不迫。关于周重远一案,因为涉案人众多,而且都是朝廷里的顶梁柱,皇上早就对此案了然于胸。当年所谓的主将投敌叛国,不过是皇室的党羽之争而累及许多无辜的将士。
此案因为当初皇室的斩草除根,几乎未留下什么无辜的活口。
不曾想,还有周重远副将的余辜。
皇上本就同情那些无辜将士,也有心替那些将士平反,只可惜未有确凿的证据。如今正好趁此机会对历史弥留问题进行矫正。
“周知,你说周重远一案是冤假错判,可有证据?”
“有!”周知道,“我曾祖父曾经留下血书一封,将自己受到无辜牵连的原因写了进去。而且,曾祖父还有当时皇子之间派系之争的证据,皇上如果有勇气揭开大夏那段丑陋的历史,定然可以还我周府的清白。”
皇上道,“证据在何处?”
“在我周府的罗汉松盆景下,只要挖土三尺,必然能够取得证据。”周知道。
“去取!”皇上对一旁候命的侍卫道。
“诺。”
侍卫一个凌波微步飞了出去。很快便将证据给取了回来。那是一个铁盒子,因为年代久远,铁盒子十分陈旧,布满铁锈,还有新挖出的泥土糊在上面。
侍卫恭敬的将铁盒子打开,然后将里面的一叠信物递给皇上。
皇上展信一看,那信的落笔竟然是当初的恭亲王写得。那信旨在拉拢周重远,却被周重远拒绝。言语不禁有些失态,带着威逼利诱的成分——
皇上看了三四封信,脸色愈大凝重。他的那些叔叔们,为了争夺皇位,可谓绞尽脑汁,拉帮结派,打压不被拉拢的正直大臣。
其恶行令人发指。
周知就这样静静的望着皇上,皇室的那些不可描述的丑闻,就是不知道皇上有没有勇气公布出来?
皇上陷入了巨大的沉默中,他的脸色很难看,本就冰寒的脸庞此刻如地狱修罗武神般可怖。
空气瞬间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安静中,仿佛地上掉下一颗针也能听见。
周知其实是紧张的,能不能为周府翻案,就看皇上的胸怀是否足够开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