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求医,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见这位江湖郎中只能诊断出他的病理,却无根治疾病的办法,夏爝便不耐烦的朝他挥挥手,示意元宝将他带出去。
元宝只能遵旨办事。
一个早晨,淮南地区的名医可谓尽数到访,医术高明的仅仅能诊断出他的病因,医术不高明的纯粹是乱扯一通,竟然没有一个人能够信心十足的开方抓药。
夏爝心里也明白,他这是心病,是与敏康分离后长久淤积脏腑的寡欢得不到排解,医者又岂能管理得了他的情志?
所以对于这些医者,夏爝除了脸色臭一点外,倒破天荒的没有为难他们。
元宝送走了所有的江湖郎中,回到夏爝的房间就长吁短叹起来,“皇上,依小的看,有几位郎中对皇上的病情还是分析得十分精辟的,皇上为何不试试他们的方子?这几年来,皇上夜夜难以入眠,时常头痛欲裂,若是能够减轻皇上的痛苦也好啊?”
夏爝似乎没将元宝的话听进去,双瞳炯炯有神的瞪着门外。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元宝又道,“皇上,讳疾忌医可是大忌,到头来吃苦的可是皇上!”
夏爝只感觉元宝像一只苍蝇一般嗡嗡的在耳朵边响个不停,扭头瞪视着他,“谁说朕讳疾忌医了?你没瞧见他们一个个开方子时胆战心惊的样子吗?他们忌惮朕的身份,开药时畏首畏尾,犹疑不决,分明就是对自己的医术没有信心。朕不乐意被他们折腾!”
元宝苦口婆心道,“皇上,庄先生也说过,你的病是心病,心病没有特效药,需要医者和皇上共同努力,才能有奇效。皇上的心情只有皇上您自己能够控制调解,其他医者自然不敢保证能够治愈皇上的心疾。”
夏爝却望着外面,若有深意道,“不是他们没有把握治愈我的病,而是他们没有胆识为朕治病。”
元宝双眼一翻,“谁敢夸下海口,能够包治皇上你的心病?”
夏爝目光收回,浅笑安然,“总有人有胆子接下这单天大的难题。”
“报——”夏爝话音刚落,门外的侍卫就小跑着进来,气踹嘘嘘的禀告道,“禀告皇上,门外有位自称神医的女子,揭了皇上求医的榜文——”
元宝插话道,“不是让你都拒绝了吗?叫她走,叫她走,这些个江湖郎中,一个个没有金刚钻就不要揽瓷器活。”
侍卫听了元宝义愤填膺的怒斥声,刚要转身离开时,却被皇上叫住了。
“叫她进来!”
元宝瞠目——皇上几个意思?说一套做一套?一边求医一边拒绝医生开药?这是——精神分裂了?
侍卫怔了怔,离开了。
夏爝目光幽暗不明,低声呐呐道,“女人!”然后将脑袋搁在床头靠上,精明的瞳子瞬间放空,才将神采奕奕的人,忽然就萎靡起来。
元宝纳闷不已,皇上这是演上了?
“元宝,此人应是玉兔她娘。你给朕盯紧点,别让她在朕的地盘撒野。她连续两次抢劫了朕的赈灾物资,若让她再赢一次,朕的脸面哪里搁?”夏爝忽然出声警示着元宝。
元宝的思维瞬间就卡主了,像一团乱麻打了死疙瘩。
这来者是玉兔他娘?皇上怎么知道的?
这赈灾物资是玉兔她娘劫的,皇上有证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