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信步在前,冥夜却在后面磨皮擦痒。【川言,磨蹭】
皇上嘴角勾出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眉梢眼底溢出浅笑。这丫头出宫的真实目的恐怕不是去给他选几身新衣服那么简单。
走到集市的分叉口,右边是通往繁茂地段,那里聚集着布衣行,珠宝行等。而左边通往帝都鱼龙混杂的地方——赌坊汇集地。
皇上的腿刚抬起来欲踏向右边,冥夜的小手就固执的抓着他的手腕。
皇上退回脚,扭过头望着她。“怎么了?”故作迷糊。
冥夜眨巴着幽邃莫测的瞳子,小心翼翼道,“相公,其实我——”
皇上冰寒的目光扫向那些向他们行注目礼的行人,凑近冥夜低声提醒她,“你如果不想别人误会我们有点特殊嗜好,就把你的小爪子拿开。”
冥夜这才警觉的发现她在大街上与他拉拉扯扯,十分有碍观瞻。
不情愿的松开手,却依旧扬起一张可怜的小脸望着他。那模样,分明就是受气的小媳妇。
路人望着他们笑,笑意明朗。
皇上俊脸很黑,最后干脆豁出去了,拉起冥夜的小手就踏入左边的道。
好在这条道路平素十分不安宁,打架斗殴,甚至流血丢命的事情时有发生。所以行人瞬间变得稀少起来。
皇上将冥夜拉到僻静的角落,质问道,“说罢,你出宫到底是想做什么?别告诉为夫是为了替为夫做新衣裳?你看为夫像缺衣裳的人吗?”
他愈是咄咄逼人的质问她,冥夜就愈是紧张,最后缩成鹌鹑般战战兢兢道,“相公,你保证不生气。”
皇上超级无语——
这小霸王的作风跟他比起来有得一拼啊?
却还是不受控制般咬着牙点点头,“嗯。”
冥夜舒了口气,这才挺直腰身,指着斜前方大门敞开的赌坊,憨憨的笑起来。“相公,其实我是想去那里玩玩。”
皇上锐利如鹰的目光顺着她的手指头望去,瞥到盛世一赌的赌坊匾额时,幽邃的瞳子漫出一丝冷意。
“那里可不是你能去的地方?”皇上神情冷峻的望着冥夜,“跟为夫回去。”
说完伸出手将冥夜拉着往回走,冥夜蹲下身子就像猴子一样拽着他往后挣。
皇上无奈的望着她,愠怒起来,“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你去那鱼龙混杂的是非地做什么?”
冥夜道,“相公,你不是想要常尚书府上的地吗?我去帮你赢回来。”
皇上脸上的愠怒慢慢转为惊愕。
冥夜娓娓道来,“相公,我让秦少卿今晚将常侍郎带到赌坊来,我们不能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你确保你能赢他?他可是自幼混迹赌坊的赌棍,而且逢赌必赢,人称赌王。”皇上试图打消她的念头。
“相公,他是赌王,我还是赌圣呢?”冥夜冲口而出。
皇上鹰眸骤然紧缩,“你说什么?”
能有赌圣的称号,可想而知也是常年混迹赌桌的人!皇上怎么能容忍自己的小娇妻有这个不良嗜好?
冥夜赶紧改口,“相公,这是最后一次。以后我再也不来了。”
皇上略微消气。可是又捕捉到冥夜参加赌局的漏洞,“就算你赢了他,你拿什么身份去收你的赌资?他是常尚书的儿子,如果你没有比他更显赫的身份,这赌资不仅收不回来,还会被他以聚众赌博罪送进监狱。到时候你是不是要昭告天下,你是大名鼎鼎的敏康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