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雪汐一摊手,一副你没救了的表情,“夏大人,你现在不就是在罔顾别人的意愿?若是不从,你就要强掳!”
如果不是他从中作梗,她早回到司马府了。
“我是为你好!”夏子悠不服。
“很多人都打着为你好的幌子,然后让当事人万分为难。”凤雪汐不紧不慢的道:“最后事情办砸了,他们还很无辜的说,我是为你好。”
她耸了耸肩,表达自己的无奈。
“至少我没让你为难吧?我只是想送你回去而已!”夏子悠据理力争。
凤雪汐微微眯起眼睛,审视般看了下自己笑问:“不为难吗?”
夏子悠脸红,本来他可以毫不犹豫的怼回去,可他莫名的就是不敢。
“如果你觉得为难,大不了我把你收房,这样再也不会有人为难你了!”他冲口而出,语气中似乎无限恩典。
凤雪汐笑了,“多谢夏大人的美意,在下实不敢当!”
对于这些已经有根深蒂固想法的男人,她是又无奈又无力,自动认怂。
夏子悠全然没听出反话的意思,自以为是的道:“敢当敢当,不过一句话的事情。”
他这是把客气当真了?凤雪汐无语了,皮笑肉不笑:“你敢当,我不敢当!”
“为什么?”夏子悠打量着她,理所当然的说:“跟着我,至少你不会再被人轻视,以至于被虐待。”
“那是我的事!”凤雪汐冷下脸,“不劳夏大人操心!”
“你好高的心气!”夏子悠不悦。
他发现自己今天就是烂好心,才会把这么一个视礼教宗法如无物的女人视为红颜。
凤雪汐不以为然,淡淡扬声:“道不同不相为谋,停车!”
她手指一掀,将官服抖落在地,抬手掀开车帘。
车夫怔了一下,没等反应过来,凤雪汐已然一个跃身跳出了马车,在地上打了两个滚,翩然起身。
这里已经距罗湖巷不远,穿过一条小胡同,就到了,她没必要再和一个自以为是的人同处一车。
夏子悠追出来的时候,凤雪汐已然走远了,满身泥泞的少女步履从容,后背挺的笔直,仿佛没人能压倒她的肩膀。
他面目阴沉的看着她的背影,独自坐回到车里。
“少爷,如此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怎会得珩平王喜爱?您会不会想多了?”车夫“驾”了一声,将马车挑头往回走。
“你懂什么?”夏子悠全然不复刚才的呆萌,冷冷一笑,“越是与众不同,才越招人喜欢!小舅舅虽然才高八斗,可感情上的事经历的太少,难免会被人骗了。”
车夫一皱眉,“可表少爷与咱们府上并不亲近,您又何苦为他担忧?”
“蠢才!”夏子悠厉斥:“康乐帝对他有多少忌讳?与我们亲近了,是想让皇帝先将我夏家铲除了吗?”
车夫一缩脖子,再没敢多言,赶着华丽的马车向夏府而去。
凤雪汐跳下马车并不急着掩藏身形,反而挺直了脊背从容的向前走。
身后的马车停顿了好久,惹来她一阵轻笑,果然,这些自小从权谋中长大的人,没一个是简单的。
这个夏子悠演技不错,若不是她头脑清醒,真要被他的暖心行为给感动了。
“丫头,生我的气吗?”耳畔突然传来一道温润的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