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倔强的扬着下巴,唇边勾着讥诮的弧度。
不就是想借她之手打击三皇子的势力吗?皇室的勾心斗脚,凭什么拉她这个无辜的人做垫背?
珩平王头脑有一瞬间的转不过来弯,咂摸了几下,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不由一阵哭笑不得。
“你以为本王想让你指证潇瑾?”他不屑反问。
“不然呢?”凤雪汐吃力的拖着七姨娘退到角落,将她安置在老旧的藤椅上。
珩平王嗤笑了一声,“本王没你想的那么卑鄙!”
他不过是想让她乖顺一些,别事事都想着忤逆他。
凤雪汐狐疑不定,轻咬了下唇瓣问:“王爷何意?”
“少与潇瑾来往,他没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这是忠告,也是命令!”珩平王走到楼梯口,踩着吱吱乱响的木梯向楼上走去。
阁楼内血腥味凝重,血迹从花几一直延伸到窗口,有拖行的痕迹。
屋顶的天窗被打开了,木制的通风口处有几处崭新的划痕,那是钩索之类摩擦出来的,上面还带有血迹。
秦羽走到他面前,低语道:“爷,您看,这些短驽应该就是凶器,看这出血量,估计人是活不成了。”
珩平王漫不经心的轻“嗯”了一声,“将这里收拾干净!”
“啊?”秦羽不解的低叫了一声,“不查了?”
珩平王冷淡的扫他一眼,并未多言。
秦羽挠了挠头,没敢再多问,与莫忧一起开始收拾凌乱的小阁楼。
珩平王踏着稳健的步伐在这狭小的阁楼内转了两圈,顿足在床榻跟前。
床榻很小,堪堪够一人睡下,看情形应该就是用破木板临时搭建起来的,根本不是床,因为连床屏都没有。
木板上铺着一条薄薄的褥子,他抬起骨节分明的大手拈捏了两下,手感粗糙不说,连缝制褥子的面料都磨的近乎透明了,还打着数处补丁。
拼接的地方绣线绽开,钻出几点毛花,他注目看去,眼神一暗,里面竟然不是棉絮,而是芦花。
珩平王顺势又翻起折叠整齐的棉被,入手的触感倒是比褥子厚实一些,只是材质内里都一样,全是芦花。
这么冷的天,连个碳盆都没有,被子又如此低劣,她就不怕被活活冻死?
看着这破败的小阁楼,不知为何,他胸口似乎被一块重石压着,窒闷的难受。
脚步一动,他又走到了梳妆台前,说是梳妆台,其实就是个摇摇欲坠的破木桌子上,竖着一面昏黄的铜镜。
桌下有一个两尺见方的木箱子,上面的红漆斑驳错落,显然年月已久。
箱子上落着一把锁,许是经常使用,倒是未见绣迹。
他思索了片刻,到底没打开箱子,尊重了凤雪汐的隐私。
珩平王再次环顾了一下阁楼,深深的皱了下眉头,吩咐:“将府上的蚕丝锦被送过来两床,另外加个碳盆和梳妆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