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就像一个尝到甜头的小孩子,专注起来。
姬荷势必会死不瞑目,侍卫的刀工很快,也因为两人合力的关系,或许还有被眼前一幕急火攻心的因素,他死了,眼睛睁的很大很圆。
牧景不懂唐睿为何这样急着处死他,他活着不是更好吗?还是说,唐睿已经知道了所有的一切,留他与不留,都无伤大雅?
但有一点很明显,他不想自己知道。
唐睿一眼也没在赏给地上死状惨烈的姬荷,他更加残忍的吩咐侍卫挖掉他没有瞑目的眼珠子,因为这双眼珠子盯着的方向,是自己怀中的人。
自始至终,牧景一句话也没说。
走出死牢,她松开搂着他脖子的手,看他睥睨自己,冷冷的警告,“抱紧!”
“如果你好好跟我说话,我就抱紧你。”这是牧景同他今晚说的第一句话。
唐睿压着心里的烦躁,他知道自己在介意,介意她和唐誉的亲密之举,可她不但没有和自己解释半分,反而叫他好声好气的与她说话,他的声音骤冷,“你是朕的女人。”
“自然,你能有此觉悟,实属不易。”牧景慨叹着,看他再次睥睨自己,她不悦了,她知道他君临天下,可这种眼神,算什么?
唐睿看了她好半晌,突然觉得她解释与不解释都无关紧要。
牧景别过与他对视的眸子说到:“天快亮了,放我下来。”
唐睿迈起脚步往前走,不明语意的说到:“你引诱男人的本事见长,怕是很快就会乐不思蜀,忘记你还是两个孩子的母妃。”
“我几时勾引男人了?”牧景气恼的质问完,又转念想了想,不禁将心中所想道了出来,“也不知这红杏出墙是何等的感觉,活了这样久,都不曾试过。”
“你知道做贼的感觉吗?”唐睿淡淡的问她。
牧景点点头,“知道,一边心虚,一边激动。”这个她大有体会,就比如每每听着他叫自己皇祖母,就是这样的一个感觉。
唐睿淡淡的扫了一眼她,继而说到:“你不会心虚。”
“为什么?”牧景一脸好奇的问他。
唐睿口齿清晰地回答,“因为你没有机会。”
“不不不,”牧景摇头否定,在他蓄满火苗的眸子里加了两把干柴,“只要我想,何愁没有机会。”
“哦?”他将她往上拖了一拖,“那你有心仪的人选了吗?”
“还没有。”牧景自然的抽出搂着他腰的手,环上他的脖子问道:“你是准备带我回宫吗?”
“不是准备,已经快到了。”唐睿淡声提醒,瞥了一眼她垂顺的银发。
牧景抿唇不语,额头抵在他胸膛上,眼前就漆黑一片了,什么也看不见,和唐舞一样,她也不喜欢这种感觉,是以又将头偏向一边。
不出所料,他带她到南斋宫了,直直走进君儿和沫儿的寝室,将她放在熟睡的两个孩子床头,帮她脱了鞋袜,在她狐疑的双眸中,欺身压下她。
“你干什么?”牧景不敢大声,怕吵醒两个孩子,双手抵在他胸膛前,被他用一只手握住。
“告诉我,你为何会生了白发?”这是他心底里的一道伤,想知道却如何也查不出原因,更是他最害怕的事情,害怕某天一个不留意,她就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