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外面逗留了十来天,彻底将船厂和盐场了解一番后,朱由校便回到了京师。
总的来说,船厂的情势并不乐观,虽然有着大批的能巧匠,飞剪船的改造设计也有了突破式的进步,但原材料严重不足。在两三年后辽东送来的大木料阴干前,船厂怕是彻底废了,产完那三艘千料的盖伦船后,便彻底停工。
对自己生产原料绝望后,朱由校将目光放到了南方,确切的说,是骆思恭的身上,希望抄家的时候能够得到足够多的木料,不然他将势力延伸到海洋上的想法就彻底泡汤了。
朱由校在天津待了五天,然后便转道去长芦盐场视察了下工作,这是目前他下金蛋的母鸡,绝对不容出任何差错。在皇帝离开港口后,整个天津,又开始了忙碌。没错,现在船厂是不开工,但不代表没有事情做。
港口修剪好了,但是防御工事却没有,尤其是炮台,那是一个也没有。有了宁波的事情后,朱由校对港口的安全性十分的重视,因此临走前,他下达了命令,修建炮台。
好在,大明的皇帝也不是都不干正事,前有几个为了防备海上的威胁,在这里设立过一些炮台,比如大沽,如今朱由校想要重新修筑,那就容易多了。
离开天津,朱由校来到了长芦盐场,如今这里可是大变样,彻底成了一个盐山堆积的地方,广阔平摊的土地上,到处都是晒盐场,白花花的盐像小山一样,到处堆着。
如今长芦盐场已经走入正轨,归到了内府生产部的辖下,专职晒盐,其他一概不管。至于销售,自然是到了销售部,由当地的天宫商号定价分派。各地的盐商在长芦的天宫商号中签订协议,竞争代理人资格。
朱由校废除了传统的盐引制度,转而采用代理人制度,以县一级为单位,每个县竞价出一名代理商,代理商在天宫商号交钱进货,然后拿着收据,到盐场提盐,自己运回县城,依照协议上的价格销售。
这样一来,就没有了官盐私盐的区别,所有百姓都从盐商买盐,官府彻底不再插手,整个盐业的利润,彻底掌握在了朱由校手中。尽管才刚刚投入生产一个月,但各地蜂拥而来的盐商已经交了三百万代理人竞聘金,仅此一项,就几乎将朱由校这上半年来的支出给填平。
“好,很好。”了解到长芦盐场的运作后,朱由校哈哈大笑,如此丰厚的汇报,让他的心彻底安定下来,随着那边几个盐场的陆续整合开动,只要不是一口气开十个军团,以他的资金储备和收入,几乎不用在担心钱不够用了。
“这么多钱,必须要用出去才行。”再高兴过后,这个问题又涌上朱由校的心头,尽管他没有财政知识,但曾经政治课学过的些东西还是知道的,政府财政不是钱越多越好,花出去的钱才叫钱,不然只是废铁。
长芦盐场供应的北方几个省份,竞聘金已经交了,后两年比太可能有一月三百万两的收入,但凭借食盐的消耗,怎么着也会有每月六七十万的收入。而且,随着食盐售价的降低,盐的消耗也会越来越多,直到价格和销量达到一个稳定的点。
也就是说,每月六七十万两还不是顶点,之后还会缓慢的增长,至于增长到什么地步,这就不是朱由校能预计的。而在全国,能够和长芦盐区媲美的还有三个。当然,辽东湾盐区现在还没开发,全国只有三个,一个是汪文言今次的目标,淮盐区,以及已经开始由刘斌开始整顿的山东莱州湾盐区
以朱由校的估计来看,若是四大,哦不,是三大盐区全部整合完毕,在加上四川的井盐,整个全国的盐业收入,估计要在两千万到三千万两左右,这可是一个庞大的收入。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朱由校只用可劲花钱就行。
“让我想想,哪里还要扩大投入呢?”回到紫禁城后,朱由校每天就是掰着指头,想着这些钱该怎么花,他要是不花出去,很快大明估计就会出现通货紧缩,他已经收拢了三千万两白银在手中,鬼才知道,还有多少银两能够在世面上流通。
这么一想,朱由校悚然而惊,此时他才发现,自己似乎聚敛来到太多的钱财。“花钱,一定要花钱。”
“炼铁炼钢要扩大,枪炮厂也要扩大,水泥的生产,以及造船,现在先将木料买来阴干,等三年后疯狂造。”朱由校盘算着,他打算将西郊那边彻底建成一个钢铁工业城,用庞大的炼铁量,反哺农业。
要知道,在此时的农村,很多地方连一把铁质的犁耙都没有,春耕时都只能用石头的或者木制的犁耙。
“我还需要更多的俘虏,三万女真战俘,投入到迁安的铁矿开采中,一点水花都没有溅起,这么多人,现在只能勉强供应钢铁厂的消耗,必须加大开矿力度,我还需要更多的俘虏。而俘虏,就要更多的军队来抓捕。”
就这么着,回到紫禁城后,被巨大金钱刺激到的年轻皇帝,沉浸到了花钱的快感当中,在这种快感的刺激下,他连续不断的写出一份一份的计划书,各种各样的计划,几乎堆满他的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