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
清晨,一阵整齐的脚步声从远传来,让把守东华门的禁军吓了一跳,以为是什么人要冲击宫门,也怪不得这些禁军如此草木皆兵,实在是最近的氛围很奇怪,皇帝身体一直不见好,甚至一天比一天差,谁也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去了。
历来这种时刻都是最敏感的,把守宫门的禁军小心点不为过。再说了,自从宫禁命令下达后,他们也很久没有听到这样的不同寻常的脚步声了,甚至连大一点的声音都没听到过,整个皇宫似乎死了一般寂静无声。
禁军头目从宫墙上探头一看,登时了然,原来是太孙殿下手下的军兵在晨练,数百人的队伍排成了一条长龙,长龙有些杂乱,似乎是因为很久没跑的原因,士兵们站位有些不齐,歪歪扭扭的,显得很凌乱。
“也不过如此嘛!”墙头的禁军头领不屑的撇了撇嘴,他早就听说了殿下这手下的几百号人,有幸看过的都说什么军阵凌厉,不动如山,可在他看来,这阵型也就一般般,还比不得大汉将军们排出来的好看。
禁军头领是第一次见到这个情形,最近把守宫门的将领都有调动换防,以前他是把守西华门的,若是他曾经见过羽林军跑步时的阵型,估计此时心下就会生疑,为何今日如此凌乱。
不过第一次见的他却没有丝毫怀疑,只是以为名不副实而已。心下送了口气的同时,他也不敢怠慢,忙不迭的下去请安见礼,虽然羽林军他是第一次见,但太孙他可不是第一次见。
在队伍最前头的太孙殿下虽然此时一身短打衣衫,但也被他认了出来。在皇宫里混,可以没本事,也可以没脾气,但绝对不能没有眼力,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甚至可能还要连累家人。
“末将参见殿下。”禁军头领大礼参拜道。
“速速将宫门开启,本宫要带着儿郎晨练。”朱由校摆摆手,示意他起来。
“殿下,如今宫门封闭,不得随意外出进入,何况殿下如此多人,万一………”头领为难的说道。
“混账东西,你是怀疑本宫欲行不轨么?”朱由校登时勃然大怒。
“末将不敢,末将不敢。”头领吓得又跪了下去。
“谅你也不敢,这块令牌够了吧。”朱由校平息了下怒气,随后摘下腰间的一块令牌,丢了过去。这是以前万历给他的,能够自由进出皇宫,还能带着人进出,以往他就是利用这块腰牌让手下进出宫门。
羽林军不属于禁军序列,而且其内部规制和禁军完全不同,自然不会有腰牌,因而每次出入都需要用到这块牌子。长久的摩挲使用之下,让这块牌子有些陈旧,不过上面的花纹铭刻依然清晰无比。
头领手忙脚乱的接住令牌后,仔细核对了良久,才恭敬的将牌子还给朱由校,这是最高等级的进出令牌,除了皇帝亲自下令外,任何时刻都能出入宫门,当然,这仅限于宫城和皇城四面的出入之门,其他地方可不认这块牌子。
“如何,本宫能带人出去么?”朱由校问道。
“自然可以,自然可以,殿下请便。”头领摸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心中怒骂和他交接的原东华门将领,竟然没将这么重要的信息高速他,不让他也不会作死的下来阻拦啊。
希望殿下能大人不记小人过,把我当个屁放了。心中暗自祈祷着,头领忙大呼小叫的,让手下将东华门打开,然后,朱由校带着人跑了出去。
出了皇城后,他避开城墙边上巡逻的禁军,将整个队伍带到他们的视线之外,此时已经是早上六点多了,宵禁刚刚接触。不过这门早,皇城根旁边的居民也没有起来的。整个北京城,这么早就在街面上活动的,除了他们外,就只有更夫和收夜香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