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喜过来时候,倒是还让谢青梓吓了一跳。
卫喜那架势……像是挨了一顿打,还打得不轻。
其他人看着卫喜那鼻青眼肿的样子,也是都惊异无比。
卫王妃最先问出口来:“这是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就成了这样子了?”
谢青梓却是觉得卫王妃这样分明就是有些明知故问的味道。当即一挑眉,轻笑了一声:“王妃说笑了,这样子一看就是被打的,肯定不是摔的。”
谢青梓这样一说,卫喜只觉得是难堪,当即便是冲着卫王跪下了,几乎是有些痛哭流涕:“求王爷给奴才做主啊。”
卫王蹙眉打量了卫喜一番:“被谁打的?”
“奴才不过出门喝个酒,一出府就被打成了这样。”卫喜说着这话,几乎是要哭出声来。
谢青梓看着卫喜那卑躬屈膝的卑微模样,倒是忍不住的有些想笑:这可还真是会看人下菜。对着她就是那么一副倨傲样子,对着卫王倒是好,怕是连尊严两个字都是不知该如何写了,俨然就是奴颜媚骨。
只可惜,卫喜的眼光却是不怎么样。着实是太差了一些。
这奴颜媚骨的对象,真真儿也是选错了人。
“这么说来,倒是不知是谁打的了?”卫王有些轻微的不耐:“那你叫我如何对给你做主?连是谁动手的都不知道。”
卫王这哪里就是觉得没办法做主,在谢青梓看来,其实也就是……不想做主罢了。
看明白了这一点,谢青梓心头越发老神在在起来:既是这样,那这个事儿就真要如同卫薇说的那般,轻描淡写的就能过去。
卫喜大约也是看出来卫王的心思,当即就又换了个人继续奴颜媚骨:“王妃您看,奴才素日也是个人缘极好的,从来未曾发生过这样的事儿。如今刚……就被这般打了一顿。奴才以后,着实也是不敢再替王府办事儿了。奴才忠心耿耿办差三十年,这样的事儿着实也是破天荒的头一回!”
卫喜既是哭诉,又是拿出了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说法,倒是唱念打做,样样都齐全了。
换成卫喜若真是个不那么叫人厌恶的,谢青梓指不定还要心软几分。
可是么……
卫喜这样的刁奴,即便是再怎么唱念做打,那她也是绝不可能心软半点的。
故而当下谢青梓就笑了笑,直接就问卫喜道:“卫喜,你这话的意思,倒是指着我了?觉得是我叫人打你的?”
卫喜没说话,不知算是默认还是算如何。
谢青梓也不恼,只又看向卫王妃:“那王妃您怎么看呢?也觉得是我?”
卫王妃不言,谢青梓再看卫王:“王爷?”
就是卫王也是没说话。
谢青梓看了一眼卫薇,想了一想,到底是没开口。小姑娘本在府里地位就艰难,何必拉着她下水呢?
因此最后谢青梓就看卫泽,笑盈盈问卫泽:“世子爷您怎么看。”
卫泽微微一笑,眼底露出了几分宠溺之色来:“绝无可能。”
一听这话,谢青梓也是情不自禁的笑了一下:“世子爷倒是信任我。”
“若真是你,无需这般隐隐藏藏,直接打就是。”卫泽言简意赅的说了这么一句话。意思再是直白不过。
谢青梓面上笑容又深三分:“正是这话呢。若真是我,何必这样隐隐藏藏的,直接就叫人动手了。我就不信了,我堂堂王府世子妃,竟是连个处置下人的权力都没有了?”
这话拿出来这样明摆摆一说,倒是叫所有人都是哑口无言。
毕竟,谁也不敢说谢青梓这个世子妃是没那权力处置卫喜的。
不过也没人相信这个事儿和谢青梓没关系——就像是卫喜说的,最近卫喜就和谢青梓结仇了,若说没有这个关系的缘故,谁信呢?
只是心头猜测是一回事儿,真说出来却是另外一回事儿。
卫喜自己也是有些不知该说什么好,最后就隐晦道:“不管如何,奴才挨打,对方打的不仅是奴才,更是卫王府的脸面。毕竟这打狗还要看主子呢。”
卫喜这话算是说到了关键之处:一个奴才挨了打没什么要紧,可是关键就是打狗也要看主人这句话。
对方如此肆意和明目张胆,分明就是没将卫王府看在眼里。
说实话,谢青梓对于谁做了这件事情心里也是有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