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我们便说要缩小钱庄的生意,渐渐的停止再接收银子。当初模仿咱们长安钱庄的模式开起来的那些个钱庄,不也都是三年前及时关门才能止损吗?
“可方大掌柜去问你,你却说要照旧!这一照旧就是三年!现在钱庄变成这样,我们旗下的产业也一个个都关了门。这么多年我们的努力都白费了,都是拜你这个决策人所赐!”
王宣见朱攸宁不说话,又讽刺道:“深闺女子,就好好的去做针线,将这些事都交给我们这些懂得行情的人来做,你只管收银子不好吗?可你偏要横插一脚,明明不懂,还将所有权利都把持在手里,你这是将所有人的努力都不放在眼里,将我们的努力视为无物!”
王宣爆豆子似的,将朱攸宁急切的数落了一遍。
在场之人心里其实早就对钱庄的未来深感担忧了,听到王宣这么说,心里也都是一阵爽快。
朱攸宁却是道:“果然是夏掌柜身边的人,就说的话也是相似的。”
朱攸宁站起身,郑重的对在场所有人道:“我将刚才与夏掌柜说过的话,再与在座的各位说一遍。
“长安钱庄是我的心血。我绝对不会将生意上的决策权交给任何人。这是当初你们来到长安钱庄时早就说好的规矩,各位签署的文书上写的清清楚楚。
“各位是长安钱庄的脊梁,我也知道大家为生意上的事出了不少的力,我心里对大家的成绩表示赞许,也对大家的付出表示感谢。
“但是请各位不要忘记了。长安钱庄的决策权,不论是过去还是未来,都只会在我的手中。若是大家无法接受这一点,那么我也是无可奈何。
“夏掌柜离开,便是因为这个原因。他与我管理的钱庄的意见不能达成一致,觉得我的钱庄限制了他的发展,那么我也不能耽搁他高升,就只能遗憾的答应夏掌柜的请辞。
“如今这话我也撂下,各位若有同样想法的,也可以与夏掌柜一样。对于为了长安钱庄付出良多的人,我也一定不会亏待。”
朱攸宁说话的声音娇软婉转,语速也不疾不徐,可是她话中的意思却让在座众人都有些愣神。
他们的确是想剥夺朱攸宁的决策权,因为他们觉得外行人来指挥内行是个极为痛苦的事。
而且众人在一处也觉得有恃无恐,毕竟今天来到此处的二十人,都是长安钱庄各地旗下产业的掌柜,可以说走了任何一个,对钱庄来说都是大麻烦。
谁知道朱攸宁竟然如此说话,竟然是让他们想走的随时都可以走,她不但不阻拦,还会给离开的人包个封红?
难道她就不怕所有人一下都走了吗?
众人面面相觑,对朱攸宁的话并无愤怒,只有疑惑。
这厢王宣却是受不了了,一巴掌拍上桌案,将书桌上的碗碟都震的叮铃作响。
“这话可是你说的!你不要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