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就笑吟吟的走进门来,鄙夷的看着孙大掌柜道:
“见情况不好就胡搅蛮缠?还想诬赖钱庄的掌柜和和活计将他们也拖下水不成?孙大掌柜,您也一大把年纪了。闹个晚节不保也就罢了,怎么脸都不要了?你往后进了监牢可以不管外头,您还有俩儿子要在富阳立足呢!你想让他们也都抬不起头来?”
孙大掌柜听的浑身一震,脸色由铁青转为灰白,冷汗从脑门往下淌。
一旁的许大掌柜也听明白了个大概,义愤填膺的道:“二老爷,诸位!我虽不才,但在钱庄也兢兢业业五六年了。从未记错一笔账,未曾给错一笔银子,这种事我绝不会做!况且东家小姐也没机会接触到里头的库房,这里平日也不是她的管辖范围,你们切勿轻信诽谤之言啊!”
孙大掌柜的话,让众人心中的天平又歪回了朱攸宁这边。
朱攸宁笑道:“幸好咱们有三手准备,账册,现银子,还有白家那边的进货账册。若是报告了官府衙门,甚至还可以仔细的搜查一番譬如银两的去向,或者还可以查一查账目上故意记多了的那些家,实际上到底进货多少。”
说到此处,朱攸宁踱步到孙大掌柜跟前,冷笑道:“证据多的是,容不得你狡辩。”
孙大掌柜双眼赤红的盯着朱攸宁,仿佛要将她盯的烧穿个窟窿。
朱华章懒得听他们争辩,立即吩咐人开箱,大庭广众之下开始点钱。
这时朱华章的随从也快马加鞭的赶回,将两本账册交了上来。一本是布厂平日的售货账册,还有一本是从白家借来的进货账册。
待到朱华章点数完毕,又接过那两本账册翻看的了一遍,最后冷笑着将账册丢还给身后的小厮。
随即一步步的走向孙大掌柜:“孙大掌柜。这件事可不是我不帮你了。我这个东家信任你这个掌柜,可你这个掌柜是如何回报我们朱家的?朱家的月例银子少吗?还是拖欠了你们的月例银子不给?你何至于如此啊!”
朱华章一字一句仿佛都化作了巴掌在一下下抽打孙大掌柜的脸。
孙大掌柜的汗水在下巴凝结,顺着胡须滴落。
他回想前后发生的事,忽然之间就明白了什么。
他双眼瞪着朱攸宁大声指责:“你!你分明是故意装不懂的!你小小年纪,好歹毒的心肠啊!”
“孙大掌柜若心思醇正,又怎会被我抓住了错处?二叔。”朱攸宁又问朱华章:“孙大掌柜贪了咱们家一千余两的银子,是不是该将人送往官府?”
“你!”孙大掌柜怎么也想不到,朱攸宁小小年纪竟然如此狠毒。
他转而哀求的跪地不起,连连叩头道:“二老爷,您高抬贵手,您救救我啊!差了的银子我愿意赔偿!这件事可千万不好张罗开,否则我……”
朱攸宁一摆手打断孙大掌柜的话:“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今日纵了你一个,往后朱家的掌柜都存侥幸的心思,觉得我们朱家必定会心慈面软网开一面的放过那些贪污的大掌柜,那朱家的生意还做不做了?”
朱攸宁仰头看向朱华章:“二叔,此事还请您定夺。”
朱华章闻言,先是阴沉的看了看朱攸宁,又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一眼孙大掌柜:“这就移交官府吧!趁着衙门还没封大印,办完了这一件再说!”
“不,不,二老爷,您可不能啊,我为了您……”
“把他嘴堵上,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