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里女孩小脸巴掌大,两只毛突突的大眼睛,小鼻子小嘴很是精致的模样。
朱攸宁这才理解为什么父亲、母亲和小姨妈总爱摸她的头,还喜欢抱她亲她,因为这个身体长得实在是太软萌了。
她故意沉下脸,都没见有丝毫的气势。
白紫萱将她乱糟糟的啾啾头拆了,孩子的头发很直,但因为营养不良,头发有些发黄,摸起来还毛毛躁躁的。
白紫萱心疼不已,仔细的给朱攸宁梳了双丫髻,才刚要拿自己的珠花给她用,就被朱攸宁按住了手。
“小姨妈,我用头绳就好了。”
白紫萱想了想,知道朱华廷是个极要面子的人,便点点头,选了两朵小巧精致的绢花,在她双丫髻上一边簪了一朵,又仔细的给她梳顺了刘海。
“看看,这才是个小姑娘的样子嘛,你父亲虽然疼惜你,给你拾掇的干干净净,可到底男人家哪懂这些。”白紫萱叹了一声,“女孩子哪里能离开母亲呢。”
朱攸宁返老还童了一把,对镜子里打扮之后越发软萌的自己眨眨眼,实在是没眼看,就站起了身。
“小姨妈,我还有两个问题问你。”
白紫萱见她那一本正经小大人似的模样,禁不住笑了起来,掐了掐她粉嫩的脸颊道:“好啊,你说。”
朱攸宁道:“当日去抢我母亲回来的人,有没有对我外祖父和外祖母说过,他们只抢了我母亲走,却将我扔在了当铺门外,而且那天还下着大雨。”
白紫萱闻言一愣,柳眉倏的皱了起来:“你说什么?那天你也在?那为何他们没有将你也带回来?”
朱攸宁仔细回忆当日的情景,缓缓道:“因为他们说我是朱家的杂种,丢了干净。”
“真是岂有此理!”
白紫萱愤然一拍桌子,“这件事我不知道。那天我也没机会与你母亲说话,我先去找他,方妈妈看着门不准我进,后来就是你母亲投缳不成,又去求你外祖父,我都一直没机会与她说话。我竟不知道……”
想了想,白紫萱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喃喃道:“我不确定你外祖父和你外祖母是不是知道这件事。”
朱攸宁见状,就点了点头。
白紫萱低垂眉眼,想到绝情的父母,一时间心如火烧。
好半晌她忽然反应过来,紧张的拉住朱攸宁没受伤的手,急切的问:“福丫儿,你那天自己回的家?”
朱攸宁抿着嘴摇摇头:“没有,我在雨里哭着追马车,马车越来越远,等我在想回家,就找不到路了,是我父亲晚上才找到我的。”
“天啊!”白紫萱捂住了嘴,眼圈红了。
朱攸宁抱了抱白紫萱,“没事的小姨妈,我已经好起来。我还有第二个问题。你知道有人曾帮我母亲给我父亲送过一封信的事吗?”
白紫萱哽咽了一声,用袖子擦掉眼泪,点点头道:“我那天去给你外祖母请安,刚进屋就听见方妈妈跟你外祖母说这件事。不过我进门后,方妈妈就住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