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这儿来干什么？”眼看着池璃一步步走到近前，雾灵一丁点好脸色都没给。

池璃看了她一眼，没有理会，反而是走到了修烨的面前，抿了抿唇，沉默半晌，有些艰涩地开口：“修…魔君。”

雾灵狠狠瞪她一眼，池璃感觉到了，搁在修烨身上的目光却没有移开。

终于，他扭过头，那双幽紫色的眸子瞥她一眼，薄唇微动：“你来干什么？”

淡漠疏离的语气，仿若在面对一个陌生人。

说话间，他已经收回眸光，一只手搁在桌上，面无表情地把玩着手里精致的小酒杯。

池璃只觉一颗心刺痛，如同被人兜头泼了一盆冷水，然而，却又如有烈日灼眼，烫得她眼睛都快融化，轻易不敢眨眼，唯恐眼眶之中的盈盈水润溢出。

垂在身侧的双手紧了又紧，那包扎完好的左手好似又感到了那股碎骨之痛，猩红的色彩，丝丝缕缕地渗透那一层又一层的白纱布，将其染红。

池璃暗暗咬牙，憋回那股泪意，立于地上的脚趾头微动，还是迈步上前，直接伸手拽住了修烨的袖口：“魔君之前所说过的话，可还作数？”

雾灵的眸中划过一抹异色，快得难以察觉，而池璃的面前的修烨，则再度扭过头看她，语气淡漠：“本君说过什么？”

他幽紫色的眸中，浓重的疏离感模糊了她的倒影，仿若突然有了一道深深的沟壑，如山海难平，横在他们之间。

池璃手一颤，揪住他袖口的指尖不自觉松了松，脚底板突然变得很痛很痛，痛得她几乎站不住脚。

雾灵在这个时候起身冲上前来，使了很重的力道将她猛地推开，后背重重撞上了一旁的亭柱，池璃只觉得胸口一阵气血翻涌，脊梁骨都要被撞断一般。

“轩辕池璃？你好歹也出自仙界五大家族之一，修为不行，修养是不是也应该好一点，还是真的就那么一无是处，是瞎了还是眼睛不好使，连看人眼色都学不会？看不出魔君不想见到你吗？你还巴巴地跑过来干什么？卖同情还是求怜悯？要点脸好吗？别丢了轩辕家族甚至整个仙界的脸面！”

顿了顿，她又嗤笑一声补充了一句：“看我，倒是忘了，你的存在，一直都是丢人的，无论是轩辕家族还是仙界，早就被你丢光了，你要是知趣一点，就该找个地方好好躲起来，别再出现在魔君面前，不想见到你，知道吗？！”

雾灵看着池璃的眸光，要多厌恶就有多厌恶，生像她是多么穷凶极恶的东西。

池璃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痛，痛得她即便在面对雾灵的恶语相向，也全然说不出反驳的话来，只一双眼睛眸光微动，看向那正从圆形石凳上起身的人，他从她身前走过，别说对雾灵所说的这些话有什么反应，就是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再给她，就那样径直走过，全然……不管她的死活。

池璃眼里仅有的光，好似突然灭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