俾斯麦指了指老头和面前的山峰,嘴里吐出了两个最熟悉的字眼:“深海。”
“不可能!”
“这只是一种推论。”俾斯麦左右看了看,随后对凑上来的黎塞留和孙文继续道,“这里的深海怨念更具有攻击性,高等级的深海往往更为狂躁。”
俾斯麦说着停下来想了一下才继续道,“还记得星期五吗?在我们那边深海往往进化得越高级越能体现出智能,而这里却恰恰相反,低等级的深海反而保留了更多的生物本能,而这种本能在长官你用普通食物替换了深海怨念喂食星期五后还进一步复苏了!”
“星期五?”黎塞留问了一句,随即皱起了眉头,“主君您又以身犯险?我……”
孙文摆了摆手打断了黎塞留的话,他一边走着一边思考着俾斯麦的那种惊人推论,最后有些愕然地问道:“那这又是为什么呢?总要有个目的吧?”
“或许是为了保证足够的生存空间,或者是为了筛选优秀的基因,亦或是仅仅为了玩乐,什么都有可能。”俾斯麦说着抬手指向了那个冒着烟的活火山,“如果幸运的话,长官你很快就能找到答案了。”
沿着山道一路向前,怀着心事孙文偶尔观察着竖立在道路两边越来越密集的石碑却没有在主动说话,直到他走到了所谓的祭坛上并且看见了那个真切的背影。
在显得非常单薄的肩膀上披着那黑底淡紫色条纹边的大翻领的衬托下,面前舰娘那有些暗淡的病态的灰白色短发有种特别引人垂怜的感觉。看上去已经锈蚀的非常严重的舰装,虽然背在她的背后却千疮百孔地连她肩膀以下那淡紫色的露脐水手服都遮掩不住,再加上那拇指粗细连接着对方四肢和座下铁墩的锁链更是将这种柔弱的气质凝结成了一种带着禁忌感觉的魅力。
“先知爷爷你来给我送鱼了吗?”面对着石板背对着孙文她们坐着的宵月听到了响动却没有回过头,她只是一边用手里红色的石头在石板上留下印记,一边用弱弱的口气开口说道,“还是说那一天终于到了。”
先知老头并没有回答那个舰娘的话语,他甚至在听到了对方的话之后就将所有的注意力转向了孙文。
在先知老头包括黎塞留和俾斯麦的注视下,孙文走上了前去,他站到了宵月的身边看着那张石板画上那似乎是人影的涂鸦,轻声地对着她问道:“宵月,是你吗?”
那个舰娘听到了宵月两个字右手一颤在白色的人形涂鸦上划出了一道像是刀痕一样的红色长条,她放下手转过身偷偷看了一眼孙文,脸上先是抑制不住地露出了欣喜的表情,随即又被一种恐惧亦或是落寞所替代。
“乙型驱逐舰——宵月。对不起……我似乎是来晚了。”宵月莫名地对着孙文说了一句,随即她蹙着眉头像是忍受着什么痛苦一样地站起来向着孙文伸出了自己的双手,说出了一句令所有人都大吃一惊的话:“这位……不知名的提督,请您依照约定将宵月拆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