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在那么激烈的战斗中，他仍有余力掩饰自身招式路数。”

“嘶~！这怎么可能？！”文绍辉倒抽一口冷气，脸上严肃的表情差点绷不住。

“难说……”凌剑老祖紧抿的唇角几乎一动不动，声音低不可闻。

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剑柄，那双威严的丹凤眼中涌动着不知名的暗光，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祖孙俩这一番对话声音压得极低，一众长老仍旧沉浸在激愤的情绪之中，对此毫无所觉。唯有一个神色冷峻，始终未发一言的黑衣长老注意到了两人的互动，眼底闪过一抹深思。

这时，文明渊刚好说到了天梯上，文曼筠和姜灵一前一后登顶的事情。

一众长老顿时一阵哗然。

“怎么可能？！”

“我文氏上百年来都没人能登上天梯，那女修看上去实力根本不怎么样，居然被她登上去了？！”

“那女修到底什么来历？！怎么可能那么厉害？！！”

他们还没来得及为文曼筠成功登顶高兴，就被姜灵的表现震惊的一愣一愣的。

或许是前后反差太大，也或许是对此完全没有任何心理准备，他们这时的反应，竟是比之前还要激烈许多。

一时间，一众长老完全炸开了锅，脸上的表情震惊莫名，惊呼声，议论声停都停不下来。就连院中一直目不斜视的玄光战团战修，都忍不住频频侧目。

见他们闹得实在不像样，凌剑老祖忍不住微微皱眉，冷斥了一声：“够了~一惊一乍的像什么样子？”

闻言，院中瞬间一静。

一众长老无论话说到哪里，都齐刷刷闭上了嘴，再也不敢说一句废话。他们忍不住扭过头，睁大了眼睛看向凉亭中央，那让他们又敬又畏的身影。

凌剑老祖扫了他们一眼，神色稍缓：“若是连半分把握都没有，对方又岂会费那么大劲把人送进秘境？”

说着，他低头抿了口茶，懒得再多说什么。

见状，文氏家主文绍辉立刻接口道：“祖父英明。对方敢如此行事，肯定对那女修有信心。”

“不过，对方再强，那女修也决计不是曼筠的对手。最后的嬴家，肯定还是曼筠。”

说这话时，文绍辉浑身都洋溢着自信，显得胸有成竹。

闻言，一众长老顿时回过神来，连连出声附和。

“不错，虽然那女修能登顶有些出乎预料，但最后的嬴家肯定是曼筠。”

“说得对。曼筠这时候说不定已经开始接受传承了~”

说这话时，他们的神色不知不觉兴奋了起来，语气更是格外笃定。

不说他们都是看着文曼筠长大的，对文曼筠有着无与伦比的信心，单就凭文明渊几人的描述来看，文曼筠的表现就要比那女修好上很多，绝没有输给对方的道理。

一众长老都对这个判断深信不疑，那表情，就好像传承已经落到了文曼筠手中一般。

一时间，院落中的气氛顿时变得热烈起来。

……

就在秘境外文氏众人对文曼筠信心满满的时候，秘境之中，姜灵接受传承的过程也已经到了尾声。

此时此刻，月相飞鸿已然完全融入姜灵体内，大殿之中，那浩瀚如海的法则气息已经消失了踪影，就连仿如暴风般的恐怖威势也已经消失，只余一片清冷静寂。

色泽深沉如同夜幕的地面上，一身红衣的姜灵双目紧闭，静静地盘膝而坐，气息难得地沉静如水。

在她眉心正中，丝丝缕缕的银光正自向内涌入，将她的肤色衬托得几近透明。

与此同时，纤细到极致的银丝自动衍生，仿如有一只手在凌空勾画一般，在她左眼的眉骨边缘，一片微型的银色羽毛从无到有，一点点勾勒成型。

这片银色羽毛不过小指指甲盖大小，却精致异常，每一根绒毛都纤毫毕现，仿若鬼斧神工一般。

在这片银羽的点缀之下，姜灵如玉的肌肤焕发着莫名的冷光，就连原本娇俏的容貌，都变得清冷的许多，莫名现出了几分凌厉的感觉。

姜远和太阴~道尊一左一右站在姜灵身边，专注的目光几乎黏在了那枚小小的银羽之上，神色中不约而同透着几分紧张。

终于。

随着最后一缕银光消失在姜灵眉心，细细的绒毛衍生而出，精致的银羽完全成型。

仔细看去，那银羽精致的外形，跟融入姜灵体内的月相飞鸿几乎毫无二致，简直像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

与此同时，盘膝而坐的姜灵蓦然睁开了双眼，凌厉的眸光之中，一点银光一闪而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