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这样大吼大叫不利于思考对策,更不利于病人的恢复。坐下来,不要着急,好好想一想现在问题根源在哪里。电视台、剧组、甚至唱片售卖点,会在这种时候观望舆论,并且与我们这群在浑水里类似于老鼠屎一样的存在划清距离,不是很正常吗?”林容叹了口气。
徐书恒马上要反驳,但看到她脸上也有的几分苍白,终于嘴唇动了几下,没发出声音。
“老板倒下了,我知道你比谁都焦急担心,这种软弱你试图通过愤怒发泄出来,”林容一副‘我懂你’的表情,走过去拍了拍他肩膀,“但我觉得,人在做天在看,老天不会真的那么不公平。”
这个世界,承载了她的心血还有梦想,以及她最大的信念。
她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个世界被污染,甚至看着自己写出的人物被人用龌龊的伎俩谋害。
“老板也在努力,跟自己身体的创伤抗争着。你看,他身上插了那么多管子,但是他的心跳还是那么稳。哎,你要是觉得难受,就看看那么的心电图。你要是觉得还不能忍受,那么坐下来,我们继续讨论复仇的计划。”
林容敲了敲他背上的僵硬,回头示意其他人也站过来。
“化悲痛为仇恨,总可以吧?”
徐书恒拳头捏了捏,但果然回头去看病床上被包裹地不成样子的韩卿,目光闪烁地在床边的仪器上逗留了下,但飞快地就像被烫到一样,红着眼移开目光,咬着牙盯着墙角。
林容很了解,他们一路走来一起经历了多少风雨,同舟共济的兄弟情义远超过了公司老板跟下属的关系。
最受不了眼前这一幕的人,就是徐书恒了,然后是她。
她做梦都不会想到,这个向来高傲冰冷企图主掌一切的男人,此刻竟然会如此虚弱地仿佛一阵风就能吹灭他的那盏星火。
让人受不了,看一眼心底就发酸。
吸了下鼻子,林容努力不去想这些,而是对将信将疑围过来的几人,伸出了自己的手指,“所有的舆论评判无非在两件事情,一是所谓拖欠通告费,二是所谓虐待小练习生。我们如果要洗清冤屈,那就必须要先解决这两个问题。”
“林有容,这不是废话嘛?老子也知道的!”徐书恒插嘴。
林容完全不管,一根根竖起手指,“一,盘点公司现在可被我们用的流动资产到底有多少,以及待支付的通告酬劳有多少。二,不够的去借、去凑,必须全部发给目前投诉艺人。三,找出其他公司同样对练习生严格训练的视频,让大众知道,这是行业情况,想入圈就要吃这个苦。”
几人都纷纷点头,即便是刚刚插嘴说知道的徐书恒听了也闭嘴了。
“另外,最后一点,”林容伸出大拇指,“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说,我记下让人去办!”徐书恒吐了话。
林容把大拇指指向自己,“从今天起,私下请称呼我林容,谢谢。等到事情了结,顺便把自己洗白之后,我就要去改名字。现在你们再叫我林有容,我会觉得,很不习惯!”
“……不习惯?”苏瑞一直默默听着,终于忍不住发声音了。
原维也终于把目光放在她身上,复杂不已地看了她浑身上下一遍。
徐书恒更是一脸又听到傻逼说话的样子,掏了掏耳朵,“洗白?你?”
林容耸了耸肩,“放心,不会让你们等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