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多心了,二爷是手头上事情多……”石嬷嬷顿了一下,又道,“只要小姐安心休养,按照方子交代的好好喝药,等这阵子忙完了,二爷就会来陪小姐用膳了。”
邵雁容抿唇,轻声道:“若是不好好喝药,哥哥就不会来陪我了?”
“呃……”石嬷嬷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从魏玄把她们一群人叫到书房问话开始,她就知道事情要遭,眼皮也一直跳个不停。
果然,不过三两句的功夫,魏玄就直接下令罚了人。
其他的丫鬟可能不明就里,以为魏玄是因为邵雁容这次犯病厉害才罚的人,可她心里却是明白并不是那么一回事儿。
以前她敢对邵雁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是因为对方大多数时间是按时服药了的,只是偶尔偷偷处理一些罢了,瞧着并没有什么大碍。
可如今魏玄都作出了这副姿态,明言让她亲自伺候邵雁容喝药,而且必须亲眼到对方喝下去。
她石嬷嬷不过是个生死不由命的下人,得了这种吩咐,要是还敢继续在魏玄眼皮子底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不是找死吗!
因此,听着邵雁容的话,石嬷嬷也只得装作没有听懂,扯着一张老脸,轻声安抚道:“二爷最关心的就是小姐的身体了,若是小姐能早日痊愈,二爷自然是欢喜的。再说了,二爷让小姐呆在庄子上,也是为了让小姐安心养病,如若小姐的病好了,二爷多半就会将小姐接进京里了。”
这一点,才是石嬷嬷最希望看到的。
庄子上再好,也始终离戚远侯府远了,魏玄就算是再挂心也没办法天天过来。
可要是邵雁容能进京,甚至能住到戚远侯府中去,那就大有不同了。
“戚远侯府……”邵雁容低下头,嘴角在石嬷嬷没有看到的方向露出几分讽刺。
她对那个让她家破人亡的戚远侯府可没有多少好感。
“隔壁庄子的徐三小姐怎么样了?”收起心中的翻滚,邵雁容再次开口问道。
“那位徐三小姐好像准备回城了,早上让人送了口信来,奴婢按照小姐的吩咐,说了小姐身体不适,婉拒了徐三小姐的拜访。”石嬷嬷看了邵雁容一眼,小心翼翼地道。
“嗯。”邵雁容点点头,淡然道,“徐三小姐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如今身体不好实在是没法亲自道谢,还是等嗓子治好了之后,再带上厚礼登门道谢好了。”
石嬷嬷附和了一声,缩了缩脖子,没敢多言。
不过邵雁容对此也不怎么在乎,视线再次一转,又落到了多宝阁上摆着的那只玉瓶上,眼神渐渐地变得朦胧了起来。
这玉瓶是魏玄特意从南方给她寻来赏玩解闷的,她当初不过是忽然想起娘亲屋里曾摆过一只福禄寿浮雕的玉瓶,随口一提,没想到对方还就真的放在了心里,真真是让她十分欢喜。
这样将她随口一句话放在心上的哥哥,让她怎么放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