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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第三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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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所料,这些大臣们眼中都是有着淡淡的不忿,显然是在觉得我很盛气凌人。但没办法,谁叫秦国比楚国要强大呢,所以他们也只能和楚帝一样,忍气吞声了。

不经意中,我又触到了上官鸣轩的视线,心里不由微微一颤。

此刻的他,正跪在殿下,虽然是保持着这样卑微的姿势,他的身上,却无时无刻不在散发出一种高贵无匹的气质,让人一望便禁不住倾心。

他的脸上,也没有丝毫颓丧的神色,见我望着他,他只是朝我微微一笑,神情中却没有丝毫责怪,让我看得心里更是愧疚难当。

为了不让自己被这片无垠的愧歉所淹没,我慌忙移开了视线,不敢再去看他一眼。

可是转过头来,却正撞见上官鸣庭含笑看着我的样子,不由只感到心里恼羞成怒,狠狠瞪了他一眼。

楚帝自然是没有察觉到我们的眉来眼去,只是望着殿下,淡淡说道:“现在,秦国的皇后也出来作证,说明了太子对皇后的冒犯之举,所以,朕想知道,众卿觉得,该对太子处以何种刑罚,才能对秦国有一个交代呢?”

殿下的大臣们显然是分为了两派,一派是上官鸣轩的支持者,另一派,则明显是上官鸣庭暗中拉拢的势力。

只是现在看来,上官鸣庭的势力,要比上官鸣轩的势力大得多了。

楚帝话音刚落,上官鸣庭那方阵营的一个大臣便慌忙说道:“皇上,臣觉得,太子殿下此番做出此等事情来,实在是有辱国体!现在太子殿下仅仅只是储君,便敢做出这等荒谬的事情来,那真不知将来他成了楚国国君,又会荒诞成什么模样!皇上,便纵是为了咱们楚国的江山着想,微臣觉得,应该废太子!”

听了他的话,楚帝还没有丝毫反应,上官鸣轩这方的一个大臣便立即叫道:“此事万万不可!废立太子,乃是国之大事,严重者可影响国家社稷,致使国脉损伤,国势动荡,所以微臣觉得,不管如何,都不应当废了太子!”

“假若不废太子,又该如何对秦国有所交代?”

这时上官鸣庭这边又有一个大臣冒了出来,一脸严肃地说出这句话来。

上官鸣轩这边一个大臣立即反驳道:“当时的事情,谁也没有看到全景,谁又知道当时到底真的发生了一些什么事情?况且,太子殿下一向英明神武,勤政爱民,不近女色,他又怎会做出这等事情来!依微臣看,此事必有内情,还望皇上细细详查!”

他的这话还真是大胆,将在场谁也不愿也不敢提出来的一个问题讲出来了,真不知道这个倒霉的大臣,又会有着什么下场。

看见上官鸣庭的唇边出现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接着又看向我,我便知晓,我上场的时刻来了。

我轻叹了一声,淡淡地说:“不知这位大人,又是居于何职位?”

那人似是对我很是不屑,傲然答道:“我乃吏部尚书李敬!”

“原来是吏部尚书李大人,真是失敬了!”

我淡淡笑了声,看见这人脸上越发有了骄色,便又接着说出一句话来:“只是不知,为何李大人要怀疑这件事情的真伪?莫非在李大人的眼里,本宫讲出来的话,还是假的不成?这可真是奇怪了,你们楚国究竟是谁当太子,又与本宫有什么关系,本宫有必要撒谎么?倒是你们楚国这般英明神武的太子殿下,对本宫做出这等事情来,本宫还未说话呢,李大人却先一步说出此事是本宫的谎言,难道,这就是楚国臣子的为官之道?”

听得我这话,李敬脸色微微一变,深吸了一口气,显然是要将怒气压抑下去,然后才说:“我并没有这种想法,皇后娘娘不要多心了!”

“是我多心么?”我淡淡一笑,转头去看楚帝,“皇上,本宫想问一下,是否你们楚国的臣子,对友邦贵客的待客之道,便是这般?”

我的这句话,让楚帝的脸色一阵好不尴尬,又兼此刻在他的心里,他确实是也希望着能够废掉太子的,所以对于这个出头鸟李敬,他自然也不会有什么手下留情的举措。

他的脸色微微平静下来之后,便对殿下的侍卫怒喝道:“来人,将李敬押下去!”

他话音刚落,便立即有两个侍卫冲了出来,将李敬给拉了出去。

李敬自然是不肯乖乖下去,口中尚自在说着众多对我的侮辱之词,让楚帝听得更是脸色大变,连连要那两个侍卫赶紧将李敬拉下去,并且官职全免,还兼带廷杖四十下。

见得李敬被拉下去,在场支持上官鸣轩的大臣们,无不脸色苍白,显然也是在此刻,看穿了楚帝的用心,一时之间,全部噤若寒蝉。

而楚帝也在此时,再度加了一剂猛药:“在此事之前,皇后便想对秦国皇后杀人灭口,现在已经被朕打入冷宫,可是不想,在咱们楚国,竟还会出现这般的臣子,真是大丢楚国的脸!现在你们给朕听着,若是再敢做这等对秦国皇后不敬的事情,朕自不会手软!”

被他这么一吓,现在还有谁敢对我不敬,我自然也是气定神闲地坐在大椅子上,浑然不理从上官鸣轩那个阵营中射出来的愤恨视线。

这时,上官鸣轩阵营中一个不怕死的又冒出来讲话了:“皇上,微臣觉得,就算太子殿下那时真的做过那件事情……”

他刚说到这里,我便望了他一眼,淡淡说道:“什么叫‘就算他真的做过那件事情’?难道你的意思还是,是有人冤枉你们的太子殿下的?”

被我这么一打岔,那个大臣充满愤恨地看了我一眼,终是忍下气说道:“是我说错了!皇上,微臣觉得,太子殿下那时之所以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实是有着别的原因,若皇上只因为这个原因就废掉太子,实在是太有欠考虑了!”

听着他的话,上官鸣庭手下立马有个人冷着脸说道:“杨德,太子的废立问题,只有皇上才能得以决定,你竟然说这是一件有欠考虑的事情,那是不是在暗指皇上的决定,从来都是有欠考虑的?”

他这话可真是说的厉害,连敲带打,短短一段话,就将那人说成了一个大逆不道之人。

这下,便连楚帝的脸色都有些变化了,上官鸣轩手下那人慌忙跪了下来,急急道:“皇上请明鉴,微臣并无他意,请皇上莫听杨德之言,从而误会微臣的一片忠心耿耿啊!”

看见他这般模样,楚帝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说:“好了好了,这件事情,朕自有公断,你们两个不要再说了!不知对于太子的处置,各位爱卿还有什么建议,尽管向朕说出来便是!”

下面却是一片安静,只因这时,就算大家再笨,也是知道了楚帝的心里,其实还是更偏向上官鸣庭的人那边,只不过废太子这一点,还牵扯到了萧家,所以楚帝才不会那么轻率便决定的。

可是,此刻不是与萧家有着利益相关的人,是绝对也不会为上官鸣轩出头的。

但这时,却有一个人站了出来,似忽然想起什么一般,对楚帝说道:“皇上,微臣方才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来!”

我定睛一看,只见那人正是上官鸣庭阵营中的人,看着那人眼中闪着阴测测的光芒,也不知道在打着什么坏主意。

看见终于有人出来了,楚帝似唯恐天下不乱一般,颇有兴致地对那人说道:“有什么事情,爱卿尽管说!”

那人却是踌躇了一下,一副似是不敢说出来的模样,看到他这样,楚帝皱了皱眉,说:“朕叫你说你就说,为何这样吞吞吐吐的?”

那人慌忙道:“皇上请息怒!其实微臣之所以这般犹豫,只是因为有着一个原因!”

楚帝仍是皱眉:“什么原因!快点说出来,不然便别怪朕治你的罪!”

听得楚帝的话,那人沉沉地叹了口气,说:“皇上,微臣将这话说出来之后,还请皇上千万不要怪罪微臣!只因微臣自己也知道,此事真的有些匪夷所思,倘若没有第三人知道的话,那么微臣便是百口莫辩了!所以,微臣才会这般踌躇万分,还望皇上恕罪!”

听他这么说,楚帝只好无奈说道:“好,朕不治你的罪便是,你快快说来!”

那人就像得到了莫大的赦免一般,松了口气,说:“启禀皇上,其实微臣要说的,正是不久之前,太子殿下去了翡翠楼的事情!”

“翡翠楼?翡翠楼是什么地方?”

楚帝显然是不知道这个地方乃是全京城最大的青楼,所以立刻便疑惑问了出来。

而殿下的众大臣,却是脸色尴尬,只因他们久居京城,自然知道这个翡翠楼,到底是何等地方了。

那人犹豫了一下,才对楚帝说道:“回皇上,那处,正是楚国最大的青楼!”

“什么?”

刚听着这话,楚帝便不可思议一般惊叫着将这两个字说了出来,显然是根本没有想到,一向“英明神武、不近女色”的上官鸣轩,竟然会进这种地方。

那人又补了一句:“翡翠楼,正是楚国最大的青楼!”

楚帝仍是不信,说道:“那种地方,太子怎的会进去?”

那人苦笑一声,说:“微臣也不知晓,太子殿下怎的会进那种地方,想来,也只有太子殿下自己才知道原因吧。”

他这话真的好生厉害,一句话就将楚帝的注意力从自己的身上,转移到了上官鸣轩的身上。

果然,楚帝望向上官鸣轩,皱眉问道:“关于这事,太子有何要解释的么?”

上官鸣轩面如死灰,到了此刻,他自然知晓了一切,都是出自我和上官鸣庭的布置,于是便摇头道:“儿臣的确到过翡翠楼,对于此事,也没有什么好解释的了!”

“好,好!”

听着他如此直白的回答,楚帝脸上露出一片失望之色,显然是对上官鸣轩已经彻底死心了。

而这时,又有一个惟恐天下不乱的大臣走出来对楚帝奏道:“启禀皇上,其实微臣还得知了另外一件事情!”

听他这般说,楚帝忙道:“还不快速速讲出来!”

那大臣眼里掠过一抹窃笑,答道:“是!其实在太子殿下去翡翠楼之前,微臣也曾于那日的几天之前,见着太子殿下去过清风楼!”

这个消息,又在当场引起了一阵激流,上官鸣轩那边,已经有大臣沉不住气了,不由大声叫了起来:“你这是在血口喷人,太子殿下何时去过那种地方,你们别再信口开河了!太子殿下岂是这种人,方才你们说太子殿下去翡翠楼,也是故意栽赃嫁祸!”

“是么?”那个大臣微微一笑,“倘若这是我们故意栽赃嫁祸的话,那么方才我们听到太子殿下亲口承认的话,难道都不是真的么?”

听着这句话,刚才那个出声的人不由一愣,而这时那个大臣却在趁热打铁:“并且还有一件事情,微臣要启禀皇上!在太子殿下到翡翠楼之后的不久时间,太子殿下还到过楚天赌场!关于此事,微臣等一干人均看到了!”

他说完这番话,又望了上官鸣轩那边的人一眼,神情中有着一丝隐隐的惧怕,却恰是被楚帝给看了个正着。

看见他这抹神情,楚帝不由微微皱了下眉,直直望向上官鸣轩,说:“这件事情,是不是真的?”

看见楚帝眼中深深的失望,上官鸣轩眼中掠过一抹苦痛的神色,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了下头。

见得他点头,楚帝眼中的失望越发的深,似乎非常疲倦一般轻轻叹了口气,淡淡地说:“朕知道了……”

随着这句话说出,他眼中的失望,也渐渐的消逝,一种坚决浮上他的双眼。

看到他这个样子,我便知晓,在他的心里,必是已经下定了一个决心。

而这个决心到底是什么,在场的每个人,料想也都是心知肚明。

只见楚帝深吸了一口气,淡淡说道:“传朕之旨,太子上官鸣轩荒淫无道,又兼冒犯秦国贵客,流连风月场所,其德行实在不宜再作楚国太子,所以朕便废除其太子之位,贬为庶民!”

话音刚落,上官鸣轩的唇边出现一抹苦笑,却是没有说出一句反对的话来,只是叩头应道:“儿臣谢过父皇!”

说完这话,他便又陷入了沉默之中,神情之中的苦痛之色,却让我看得心里一痛。

见得他这般容易就认命,他手下那群人自然不同意了,于是纷纷跪了下来,齐齐道:“请皇上收回成命啊!太子殿下做出这等事情,也只不过是一时冲动而已,所以,还请皇上给太子殿下一次机会吧!”

听得他们的求情,楚帝却根本不为所动,反倒眼里还有着一种莫测的光芒。

看到他的眼神,我和上官鸣庭不由对望了一眼,彼此心里都知道,楚帝自然不会再给上官鸣轩丝毫机会,只因这一次废掉上官鸣轩这个太子之位的机会,便是如此难得,楚帝又怎会轻易放弃?

并不能说为了剪除萧家的势力,楚帝宁愿将自己楚国的江山都耽搁,只因为在他的众位儿子中,除了上官鸣轩,还是有着其他的英明之辈的,比如上官鸣庭。

再加上,现在在他的心里,上官鸣庭的地位,要比上官鸣轩高得多,起码比起附和他的性子来,便是上官鸣庭要胜出上官鸣轩许多。

所以,就算废了上官鸣轩的太子之位,也还是有着接班人的。

楚帝重重一挥手,不耐烦地说:“你们都别说了!朕意已决,你们再多说也是无益!今日早朝到此为止,你们有什么意见,尽管可以递折子上来,只不过,关于朕的个性,你们也是清楚的,朕决定了的事情,无论如何,都绝不会更改的!”

说着,他便站了起来,身后的太监慌忙宣道:“退朝!”

然后,便跟在楚帝的身后向殿后走去,理也不理仍然跪在地上的众臣。

正在众臣一筹莫展之际,只听一个洪亮的声音传来:“微臣叩见皇上!”

听得这个声音,便连楚帝,此刻也是止住了走着的步子,转头向殿下望来。

我也被这个声音一惊,转头看去,只见这次进来的,是一个满脸威严的老者,须发皆白,却掩饰不住他身上带着的一种跋扈之气。

而他此时虽然跪在地上向楚帝行礼,在他的神情中,却没有多少恭敬之意。

看到他这个样子,我的脑中马上就出现了以前在电视里面看过的那种权臣的模样——不将皇帝放在眼里,强迫皇帝接受自己的意见,分明就是他这种样子。

也不知道这个胆大包天的大臣到底是谁,竟然敢在楚帝面前摆出这副模样,也不瞧瞧楚帝本身也是一个脾气暴躁之人。

果然,我便看见在楚帝的眼中,掠过一抹浓浓的怒气,望着那老者,沉声道:“萧国丈这是何意?”

原来他是萧家的家主,皇后的父亲,萧国丈,难怪能够这般的飞扬跋扈。

听着楚帝的话,萧国丈怒道:“皇上,老臣试问皇上,为何要废掉太子,为何要将皇后打入冷宫?”

楚帝冷冷看着他,说:“萧国丈这般说,是在责怪朕么?”

见得楚帝这般模样,萧国丈显然吃了一惊,似乎从未见过楚帝这般待他,而在场大臣们的惊愕表情,也证明了我这一猜想。

萧国丈首次表现出臣服的表情,慌忙道:“皇上请息怒,微臣并无此等想法,还请皇上明鉴!只是微臣的心里感到疑惑不解,究竟皇后和太子犯了何等大罪,皇上竟要如此对他们!”

对他的激动,楚帝只是淡淡说道:“皇后袭击秦国皇后,到底应不应该打入冷宫?太子更是对秦国皇后非礼,国丈觉得,朕应不应该废掉他的太子之位,以昭告天下?”

听得楚帝的话,萧国丈不由哑然,但他旋即,便转头来看我,眼神中尽是敌意一片,冷冷道:“令得皇后打入冷宫,太子被废,便是因为你这个妖妇?好,今日老夫便替天行道,除掉你这个妖妇,看你还怎么祸乱楚国朝纲!”

说着,他便双手凝聚内力,蓦地朝我袭来!

我心里不由一惊,对于他的突然袭击,虽然我完全有本事挡住,但是我又怎么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显露出我有武功这一件事?

要是被上官鸣庭看出端倪来了,那我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

所以,我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萧国丈向我袭来了,照现在的情形看来,假若还没有人来帮我,那我就真的只有受伤当场了。

只因为我用我的内力将心脉护住,再如何,萧国丈的内力也只能伤到我的肢体,而无法伤到我的经脉。

其实我还是想用内力将全身上下都护住的,但这样一来,我又只有露馅一条路可走。

想来想去,还是只能硬受萧国丈一掌了,反正不管如何,受伤总比死掉要好得多。

所以主意打定,我立马以一副超级担惊受怕的模样,瞪大眼睛瞧着萧国丈向我袭来的“魔掌”,一副连惊呼都忘记了的模样。

照我现在这副模样来看,在场没一个人不相信我是没有武功的了,而楚帝更是怒喝了起来:“萧堂,你敢这样做,朕斩你九族!”

可是萧国丈根本对他的话听而不闻,双掌仍然向我袭来,带起的掌风,几乎要连整个大殿里面,都刮起了一阵阴寒的疾风。

只看这阵掌风,我便完全知晓,他这一掌的威力有多大,若是真的打到了我的身上,以我不能暴露出实力的情形,我必定要受重伤。

那么我该怎么办?在场的大臣们,看起来都是像弱不禁风的样子,要自保尚且困难,更别说要来救我了,再说,我一个秦国的皇后,救了我也没什么好处,他们自然更加不会这样做了。

而上官鸣庭又离我这么远,要他来救我,也是明显来不及。

唉,看来此次,我真的只有受伤这一条路可走了。

我不由自认倒霉地闭上眼睛,可是这时,却只感到自己被一双熟悉的手臂挽住了腰际,接着,我便轻飘飘地飞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有谁良心发现,真的来救我了么?

我不由睁开眼来,可是这时,却只听见萧国丈含着怒意的声音传来:“你怎么还要救这个妖妇?难道你忘记了,她把你害得有多惨么?你竟然还救她,你到底有没有一点血性?”

萧国丈会说出这席话来,难道……

我心里一个咯噔,想看将我救离危险的那个人,却又踌躇着不敢去看。

在这种矛盾的心理下,我只听见上官鸣轩的声音响起:“外公,是轩儿不孝!但是,我却只能这般做,不然,我一辈子都不得安宁,还望外公不要见怪!”

听着这话,我心里不由锐痛,只感到似乎五脏六腑,都要痛得绞成一团,只因为他到了此刻,不但不怪我,还要救我的一句话。

萧国丈不由勃然大怒:“你这个愚不可及的大傻子,你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你是不是要将我气死?!”

上官鸣轩一副不敢面对他的模样,低下头说道:“外公,对不起!”

说完这话,他脚下便轻轻一点,抱着我旋了几旋,总算脱离了萧国丈掌力的范围。

萧国丈脸色难看得可怕,眼看又要过来伤我,但这时,楚帝已经冷冷说道:“萧堂!你竟然敢在大殿之上做出这等事情来,你究竟还有没有将朕放在眼里!来人,将萧堂给朕拖下去!”

听得他的话,萧国丈也是嘿嘿冷笑一声,说:“上官昊,你给我住口!哼,当初你是怎样坐上这个皇位的,莫非你全都忘记了?今日老夫便告诉你,当初老夫有本事将你扶上这个皇位,就同样有本事将你给赶下来!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小儿,竟这般对待我们萧家,今日,就别怪我萧堂不讲道义了!”

说着这话,他的脸色渐渐的冰冷了起来,眼里更是透射出慑人的杀机。

看到他这个样子,在场的每个大臣都是缄口无言,只因为他们也知道,现在的这种情形,他们根本没有资格来插手,如果真的不自量力出来说什么话,说不定首先当替死鬼的,就是那个人了。

看见殿下众臣的沉默,还有萧国丈的嚣张,楚帝脸色大变,喝道:“萧堂,莫非你想造反么?”

萧国丈冷笑:“哼,造反?老夫不稀罕!没有老夫,你这个皇帝根本就当不上!到了现在,你竟然还想废太子,好,我就看看,你到底能不能废了这个太子!”

说完,他便用手一挥,冷冷道:“你们都进来吧!”

这话说出,在场所有人的脸色都不由大变,尤其是楚帝,一脸的不可置信,望着萧国丈,惊道:“萧堂,你说什么!”

“哼,我说什么,你不久之后便会完全知道了!”

萧国丈冷冷说完这话,便将视线转向门口的方向,只见自宫门到大殿这一段路上,一会之间,忽然出现了一群身着黑衣、手执兵刃的人,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看到眼前这副情景,楚帝总算彻底明白了萧国丈那席话的意思,禁不住冷冷望着萧国丈,怒道:“萧堂,你竟然真的想造反!”

萧国丈冷笑:“上官昊,可惜你现在才知道,已经太晚了!”

随着他这句话,那些黑衣人越走越近,眼看马上就要来到了大殿门前。

这时,上官鸣庭忽然冒了出来,一脸正气地望着萧国丈,冷冷道:“萧堂,你竟然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我上官鸣庭,第一个不会放过你!”

说完这话,他又望向楚帝,说道:“父皇请放心,不管如何,儿臣也会死战到底,绝不会让这等乱臣贼子反心得逞!”

我在一旁看得心里不由暗笑,上官鸣庭还真是会演戏,看他现在的模样,任谁都会禁不住佩服他到了此刻,还一心只有楚国,所以估计,就算以前对他没有好感的大臣,此刻见着他现在这样英勇无畏的样子,都难免不会改变对他的看法。

而楚帝,显然更是因为他这些表现而感到无比宽心,他朝上官鸣庭点了点头,便又对萧堂冷冷说道:“你有人手逼宫,难道朕,便没有一点杀手锏了么?”

说着,他的手便在龙椅某处轻轻一按,顿时,自殿后,立即涌出一群身着甲胄的侍卫来。

那些侍卫们一个个眼中神光闪耀,显然具有极高的武功。

他们出来之后,其中三人立时守护在楚帝的身边,对着殿下等人冷眼相待。

而其他的那些侍卫们,都一一跃下殿来,与萧国丈手下的那些黑衣人兵刃相对。

见着眼前情景,萧国丈哈哈大笑:“上官昊,不想我萧堂,竟然也看轻了你!不过你也别得意,毕竟我这些,可都是我们萧家绝顶的高手,你手下那些人,就乖乖地等着给你陪葬吧!”

话音刚落,他便重重一挥手,说:“你们不要手下留情,杀得一个是一个!杀了上官昊更好!”

听得他的话,那些黑衣人们自然是不会手下留情,登时一个个都举着手中的兵刃向前冲去。

而楚帝手下的侍卫们,也是不甘示弱地迎了上去,立时便与那些黑衣人们战作一团。

一时之间,整个大殿里面杀得日月无光,飞沙走石,那些大臣们一个个都吓得屁滚尿流,纷纷朝殿外逃去。

见着眼前的情景,萧国丈冷冷道:“不要管那些大臣,你们先给我杀了上官昊这个昏君!”

那些黑衣人们得令,也不去管那些逃掉的大臣,纷纷朝楚帝冲去。

见着他们要杀楚帝,那些侍卫自然不会袖手旁观,也是赶紧去拦截住那些黑衣人,登时又是一片血雨腥风扬起。

看到眼前的这一幕残酷的情景,楚帝竟然还能保持住冷静,并且还望向上官鸣庭,叫道:“鸣庭,你快去保护秦国皇后!”

“是,儿臣遵命!”

原先也在和黑衣人激战的上官鸣庭听得楚帝的话,立刻便扬剑向我和上官鸣轩这边冲来。

也正是因为这句话,而让萧国丈也认识到了我的存在,于是脸一冷,转头对上官鸣轩叫道:“鸣轩,你还不快点带着这个女人走远!”

上官鸣轩愣了一下,便赶紧拉着我的手要向殿外走去。

我自然不会跟他走,虽然觉得上官鸣轩应该不会害我,但是谁知道萧国丈有没有什么阴谋诡计?

所以现在最安全的地方,说不定还是在这里,毕竟上官鸣庭也来保护我了。

于是我打定主意不跟着上官鸣轩走,暗中凝住内力,双脚就跟定在了地上一般,任凭上官鸣轩怎么拖,也是根本无济于事。

也许我的意图真是太明显,上官鸣轩不由回头来看我,眼神中满是黯淡:“依儿,你就这般的不想跟我走么?纵使留在这般危险的地方,你也不肯要我保护你?”

望见他这般悲伤的模样,我也真的无话可说,只好别开视线,双脚却依然用内力稳稳地固定在地上。

就在我们两个,以这种诡异的方式来进行着坚持与拒绝的交流时,只听见上官鸣庭的声音传来:“皇兄,希望你将皇后娘娘放下!”

听得这个声音,我就像见到救星一样,慌忙抬头向上官鸣庭看去,叫道:“七王爷救我!”

听见我说出这句话来,上官鸣轩眼中的光芒渐渐的全部黯淡了下去,握着我的手也颓然地松开,唇边掠过一抹脆弱似烟花的笑容,声音无力:“我知道了……依儿,你去吧,我不会再勉强你的……”

说着,他便在我的背上轻轻一推,我猝不及防之下,便朝前踉跄走去。

看到我这样,上官鸣庭脸色微微一变,慌忙走上前来将我扶住,而这时,却只看到上官鸣轩头也不回地朝殿外走去,似乎这里的一切,都与他没有任何关系。

看到他远走的决绝背影,我仿佛感觉到有什么事情,正沿着我不能控制的轨迹发展,也似乎觉得,在这一刻,在他的身上,也发生了什么转变,很可怕,却无法了解得知。

这时,上官鸣庭已经走到了我的身边,瞧见我一直在盯着上官鸣轩走远的背影,便朝我一笑,说:“你在看什么?莫非现在,又是心生不忍了么?”

我没好气地瞪他一眼,说:“你别什么事情都想歪!其实我现在之所以这样看着他,只是因为,他好像在刚才,下定了一个什么决心一样!所以我想,若是你真的想当上皇帝,可一定要警惕他才行!”

听得我的话,上官鸣庭不由失笑:“之前便是你自己对我说的,不准我做伤害他的事情,怎的到了现在,却是你主动要求要对付起他来了?”

我望了他一眼,淡淡地说:“以前我之所以这样说,只是因为我认定他不会做任何伤害我的事情,可是现在……刚才你有没有注意到,他是怎样,才能从这里走远的?”

上官鸣庭点头道:“我自然注意到了,若是没有推你那一下,他便必定会被我缠在这里,脱不了身!”

我淡淡一笑:“就是这样!以前的他,不管如何,都会一直记挂着我,永不会做伤害我的事情,但是他刚才,却能利用我而自己逃脱,你说,这样的一个转变,究竟可不可怕?”

“你说得不错!若你不说,我倒还真是错过了这一点!”

听了我的话,上官鸣庭不由脸色微微一变,然后便对我说道:“那这样一来,若我真的对他不择手段,你也是不会有什么意见了?”

我淡淡的说:“若他没做任何伤害我的事情,那便算了吧!只是,若他真的伤害我,我也不会对他手软的,你就尽管放心好了!”

他也是笑了笑,说:“好!有着你这句话,我就完全放心了!现在这里危险得很,我们便先在一旁看看好戏吧!”

说着,他便拉着我的手,往大殿的一处掠去,一边掠一边叫道:“皇后娘娘请小心!”

他还真是个演戏的高手,将我们两个演得就跟陌生人似的,料想楚帝也绝对不会有丝毫疑心。

而我们去的那处,又是一个没有人在那里打斗的所在,可以说是整个大殿中最安全的地方了。

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上官鸣庭要保护我,却不带我离开这里,反而还要留在这里看好戏。

难道,他也是有着什么阴谋?

我正在疑惑间时,只听见楚帝的声音传来:“鸣庭,你务必要保护好秦国皇后,若是她有任何不测,朕必将饶不了你!”

“父皇请放心,便纵是拼掉我的性命,儿臣也必定不会有负父皇所托!”

上官鸣庭一副绝对的重臣义子的模样,说完这句话后,便对我大声说:“皇后娘娘请不用害怕,这里有我保护娘娘,必定不会让这些人伤害到娘娘一分一毫的!”

见他这般投入演戏的模样,我肚子里早已经偷笑得要内伤了,却也只能附和着他一起演戏。

我低声说道:“多谢七王爷的救命之恩!七王爷请放心,待我回到秦国之后,必定不会忘记向我们秦国皇帝禀告这件事情!”

“娘娘千万不要这般说,这事本来就是由我们楚国的臣子所起,所以自然应当让我们楚国自己来解决,所以娘娘不要这般客气了!”

上官鸣庭又是对我客客气气地说出这句话来,见得一个黑衣人要来攻击我们,便慌忙举剑去挡,也不知道是他武功太高,还是那个黑衣人武功太菜,他只是轻轻一挡,那个黑衣人就一副受了伤的模样,慌忙疾步后退。

上官鸣庭冷冷看着他,说:“真是个不自量力的家伙!怎么,现在还敢来对抗本王爷么?”

听得他这句话,那个黑衣人更是眼露恐惧之色,再不敢来惹我们,而是又继续投入和那些侍卫们的战斗之中去了。

见得上官鸣庭如此武艺高强,楚帝的眼中不由掠过一抹由衷的喜色,显然是因着自己有着这样优秀的儿子而感到高兴。

知道这时的上官鸣庭,已经彻底赢得了楚帝的欢心,我不由也放下心来。

看上官鸣庭的模样,假如真的由他来当了楚国的皇帝,那么料想我们秦国,也会安全许多吧?

于是我又将视线投向了战场上,只见两方的实力都强得很,绝大部分都已经负伤了,却仍是英勇无畏地对抗着敌人,更有甚者已经倒毙当场,但是两方的人却似乎根本没有看到自己兄弟的尸体。

这才是真正的死士吧,不畏自己的生死,也不顾兄弟的生死,只求能达到目的,打倒敌人。

看着他们的殊死斗争,萧国丈和楚帝的脸上,都不由出现了一些焦急的情绪,显然是因着看出两方的势力都不相上下,若是想争出个你死我活,只有两败俱伤的下场。

而现在唯一一个好整以暇的人,却是上官鸣庭。

他只是淡淡看着眼前的血腥打斗,仿佛那些事情,都与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一般。

反而,望着两个充满焦急情绪的人,他的唇边,渐渐拂起了一抹笑意。

看到他这抹笑意,我便知道事情,比我想象的要复杂许多,但究竟复杂到何种模样,我却是一无所知。

看来,要论城府深浅,我还是远远及不过上官鸣庭。

只见这时,上官鸣庭唇边的轻笑掠过,接着,便只听见一阵奇怪又熟悉的声音自殿外传来。

这个声音立时吸引住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大家都不由朝殿外望去,只见又有一队穿着黑衣蒙着脸的人朝殿内冲来,装束跟萧国丈的人的装束一模一样。

看到眼前这副情景,我仿佛猜到了一些什么,不由转头去看上官鸣庭,他却只对我轻轻一笑。

那群新来的黑衣人齐齐走到萧国丈的面前,二话不说,便挥刀向他刺去!

看到这副情景,萧国丈显然是始料未及,所以一时之间,根本没有做好准备去抵挡。

直到那个黑衣人的刀已经挥到了他的眼前,他才慌忙猝不及防之下向后掠去,想躲过这一刀。

这一变故,便连楚帝,也是不由看得呆住!

可是不想,就在这种情形下,那些黑衣人们却忽然改变了攻击对象,一个个纷纷朝正处于呆滞状态的楚帝攻去!

此时的情形是,原先的那批黑衣人,正在和楚帝的侍卫们进行殊死格斗,而保护楚帝的,却只有三个侍卫。

而现在,却有着不下于二十个的黑衣人,都纷纷向楚帝攻去,试问此时,楚帝又哪来的抵挡之力?

所以楚帝顾不上许多,便慌忙转身朝殿后走去,那三个侍卫,也赶紧跟着去保护他。

可是这时,却只听一个黑衣人狂笑道:“昏君,你还能逃得掉么?”

话音未落,便只见好几个黑衣人忽的掠起,直朝楚帝袭去。

那三个侍卫一惊,赶紧回过身去抵挡这些黑衣人的攻击,而楚帝却是忙不迭地向后殿奔去,根本不理会身后的争斗。

尽管那三个侍卫的武功都不弱,可是那些黑衣人,每个人的武功都不下于他们,再加上他们的人数远远胜过那些侍卫,所以那几个侍卫,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

只听得几声惨叫传来,我定睛望去,正看见那三个侍卫已经齐齐胸口中刀,无力地倒在了地上,气绝身亡。

听得惨叫,楚帝也知道战况究竟如何,越发的加快脚步朝后殿逃去,可是那些黑衣人也不少简单之辈,一个个气势汹汹地举着刀向他奔去,很快,便将他的前路后路,全数给截断了。

见自己实在无路可逃了,楚帝只得停住脚步,望着那些黑衣人,说道:“萧堂给了你们什么好处,竟敢让你们来杀朕!你们只管跟朕说,只要你们杀了萧堂这个逆臣贼子,你们要什么,朕便给你们什么!”

其中一个黑衣人阴测测说道:“咱们的命都是萧国丈的,又怎会背叛萧国丈!你这个昏君,就乖乖受死吧!”

另外一个黑衣人也冷冷道:“跟他废话什么,快点上啊,要是人来了,就大事不好了!”

听得他的话,那些黑衣人们都齐齐朝楚帝袭去,眼看楚帝就要命丧刀下了,那些尚自还在殿下与原先那些黑衣人作战的侍卫们看见,都不由面露焦急之色,却偏偏被那些黑衣人截住,根本无暇分身。

见自己生机已绝,楚帝眼中露出无比愤恨的神色,直直望向萧国丈,恨声道:“萧堂,你竟敢大逆不道、谋权篡位,朕的子子孙孙,必不会放过你萧家之人!”

他这声音里满含绝望与恨意,又兼之是用全部力气喊出来的,所以当真是振聋发聩,声音都要传向了殿外。

听楚帝这般说,萧国丈冷冷笑道:“哼,死到临头还敢威胁我!你们还不快点将这个昏君杀了,免得夜长梦多!”

那些黑衣人得令,自然是不敢怠慢,一个个都举刀向楚帝刺去,楚帝避无可避,登时,便被这些黑衣人的刀剑给刺成了满身窟窿,倒地而亡。

但尽管是已经死去,他却仍是死不瞑目,双眼直直地望着萧国丈,尽是刻骨铭心的恨意。

纵使胆大心恶,见着楚帝这般的眼神,萧国丈也是不由打了个寒颤,冷声朝那些黑衣人下令:“把他眼珠子给我挖出来!”

“是!”

那些黑衣人们都齐声听令,然后一个黑衣人伸出刀去,只是唰唰几声,楚帝原先含着恨意的一双眼睛,便全数变成了两个血流不止的窟窿。

见到如此惨象,我心里不由暗暗发麻,而这时上官鸣庭已经满脸悲愤地跪了下来,嘶声叫道:“父皇——”

刚念出这两个字出来,他的眼泪便止不住地流了出来,似乎真的因为楚帝的死,而感到悲伤异常。

也正是因为他的这声惨呼,萧国丈将注意力向上官鸣庭投来,眼中杀光一闪。

我心里大叫不妙,正要提醒上官鸣庭小心时,萧国丈已经冷冷说道:“你们将上官鸣庭也快点杀了!”

可是这次,却没有听到黑衣人们本该说出来的遵命之话,而是有一个黑衣人冷冷道:“国丈大人,请恕我们不能从命!”

“你们说什么?!”

萧国丈不由大怒,显然是从没想过那些黑衣人竟然敢违逆自己的命令。

见他这样大怒的模样,那些黑衣人却仍是淡淡说道:“只因,我们本就不是国丈大人的人,所以,自然不能听从你的命令了!不过现在说这些也没意思,现场知情的人全都死了,再加上昏君临死前的那声呐喊,恐怕现在,谁都会认定,昏君是被萧国丈给杀死的吧?”

那个黑衣人用无比嘲弄的语气将这席话说完,完全不理已经呆若木鸡的萧国丈,便挥了挥手,顿时,所有的黑衣人都站在了他的身后。

而那些侍卫,因为之前楚帝死去的事情震撼了他们的心神,再加上这些黑衣人的武功真的极高,所以在心神涣散的情境之下,自然一个个也难以避免死亡的结局。

这时,忽然只看到自殿外极速奔来几个人,眼看不久之后,便要临近大殿,那些黑衣人便齐齐向萧国丈躬身说道:“国丈大人,事情已经全数办完,属下幸不辱命,属下告退!”

说完这些话,那些黑衣人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殿外冲去,他们一个个轻功超卓,自是在短短时间之内,便消失无影。

只剩下已经彻底呆住的萧国丈,站在原地,呆呆望着眼前的狼藉景象。

这时,那几个人已经来到了大殿门口,其中一个老者冲着那些黑衣人的背影叫道:“你们这些乱臣贼子,还不快停下,不然老夫就弓箭手伺候了!”

“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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