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十四年前扶持儿子福临登上皇位起,整个大清便再也没有人敢让她布木布泰不痛快了。在大清重权如多尔衮都对她一向容忍爱护着,即便是福临大清的皇帝她的亲儿子,对她下嫁一事颇有微词,但也没敢当着她的面这么说过。
如今见博古尔一区区贝勒竟然当着福临当着众人的面这么说,布木布泰立马紫涨了一张脸。低头见地上的福临看向她,面色如土神色复杂。布木布泰一愣,而后便双眼冒火疯了一般的直接向向上的博古尔冲去:“放肆!你一个再嫁贱人生的也敢这么对我说话!也不想想你的---”
博古尔的眼神冷的仿佛能冰住一切,眼见一身深蓝色精致宫装的太后直接向自己的主子冲了过来。韩庆立马向前挡住布木布泰的去路正色道:“还请太后慎言!留步!”
“放肆!”没想到会被人拦着,布木布泰一顿,而后想也没有多想便抬手向韩庆打去。
看着向自己挥来的五指,韩庆眼神一闪,但却还是一动不动的挡在博古尔面前。啪的一声后,韩庆立马低头。脸上火辣辣的刺痛刺痛的,低垂的双眼扫过对方手上那尖尖的带着自己鲜血的黄金指套,韩庆一丝多余表情都无。
见碍眼的奴才终于低下了头,布木布泰立马越过他直接向着博古尔而去。
博古尔没动,只是斜眼看着这边,然后突然将右手食指敲在了身侧的扶手上。
碰碰的声音其实并不大,但就在博古尔第三次敲击时,韩庆却立马转身疾步上前再次高声道:“太后,还请---”
“死奴才,是条狗就该懂得看主人的脸色行事。”眼中充满了鄙夷和怒火,布木布泰随即转身再次扬起了右臂。
在她身后的奴才脸上顶着她赏的掌印,依旧是那副不知死活的畏缩摸样。但这次就在她的五指再次向下时,韩庆却猛然伸手直接攥住了她的手腕。
“你---”布木布泰眼睛睁得大大的,脸上尽是意外。
在她又惊又诧时,一直低头的韩庆终于慢慢的将头抬了起来。视如无物的看她一眼,下一秒在听到身后的敲击声时,韩庆便拉住对方的手毫不犹豫向右边甩去。
大厅左右两边都铺着红色喜布的红木太师椅中间都是同款的茶几,布木布泰一惊在反应过来时,便已经跌跌撞撞的冲着右边的茶几撞了过去。
碰着一声,半趴在茶几上的布木布泰只觉的腹部一痛眼冒金星。而后便扶着茶几一点一点的向下滑去。
叮叮当当的声音响在寂静的大殿中,看着被她拉下桌子的红色喜布以及一同带下的几个青瓷杯子。苏麻率先反应过来,连忙惊慌失措的疾跑了过来:“主子,主子!没事吧?没事吧?让奴才瞧瞧,让奴才瞧瞧啊,主子!”
那叮叮当当的声音不光让苏麻回过了神,也让刚才被太后和博古尔言行惊住的福临和吴良辅恢复了正常。
迅速抬头看了太后那边一眼,跪着的吴良辅立马将自己缩成一团,而后便低头一言不发起来。
就在吴良辅宁远自己是个瞎子聋子时,坐在地上的福临慢慢的抬起了头。
呆呆看向那背对自己低头跪着,不知到底伤到没有的额娘。目光扫过那碎了一地的青瓷杯子,最后福临僵硬着身子不敢置信的看向,上首看到一切却选择无动于衷的博古尔。
“博古尔你---你---你---”挣扎着起身,指着自己的额娘,指着那推了自己额娘的罪魁祸首。福临的脸上尽是意外,惊讶和不敢置信。
博古尔他怎么能允许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他怎么能看着自己的手下这般的对待他的母亲。他怎么能?怎么能忘了若不是自己和额娘一直的纵容,他怎能年纪轻轻便拥有那么豪华的可以媲美王爷府的贝勒府。若不是自己的额娘手下留情,他和太妃又怎么能一直留在皇宫中平安无事。
“主子”没想到竟然用力过猛,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韩庆立马抱拳跪下一脸的懊悔。
冲着韩庆轻轻的摇摇头,在对方起身立马退到一边后。博古尔慢慢的动了一□子,而后完全的靠在身后的宝椅上,向着发声的福临望了过来。
博古尔刚才脸上的冷意,其实在韩庆的一番动作后早已经收了起来。如今看着还是跟平常一般的摸样。
但如今仔细的打量着上方博古尔那风淡云轻的摸样,福临却突然发现似乎有些地方不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