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真说对了,真正的名牌,阿弟踏屎。”易泉把长裤往墙脚的衣架上一扔,不偏不奇挂在上面,然后拍了拍肥鼓鼓的裤裆,说不出的自豪,又道:“在石苟村的时候累坏了,我现在想睡一觉,天黑了你就叫醒我。”
“什么?你要睡觉?那我做什么?”杜海椒急了,很想用眼神杀死他,但又不敢看。
按理说像她这么彪悍的女人,不至于对一条男人的内裤恐惧,但说到底也是个女人,或说‘女孩’会更合适。
“随便你做什么,只要不吵我就行了。假如你不介意,最好也睡一觉吧,我让半张床给你。”易泉又脱掉了t恤,随手一扔,依旧稳稳挂在衣架上,眼界之准出神入化。
他走到床边,躺了下去,盖上一张纤薄的被单,说睡就睡。
这种不堪入耳的话杜海椒也不是第一次听他说了,此情形下听起来更加气愤,摆明了就是用变相手段逼良为娼。
她恼怒地哼道:“拜托你搞清楚一点,我只是你的临时女朋友,真把自己当太子了,玩三妻四妾?”
易泉没再回话,只一眨眼的功夫,就打起了呼噜,此等境界像是八辈子没睡过觉了。
战火连天的山岭,一片茫茫血雾,满地残支断臂,尸骸遍野,八张熟悉的面孔逐一在眼前闪现,他们的表情充满痛苦和恐惧,像冤魂厉鬼,哀嚎中,突然就灰飞烟灭,只留下满满一地的死尸……
“喝——”易泉从恶梦中惊醒过来,猛地曲身坐起,单手捂着半边脸,神态茫然失措,明显受尽了精神折磨。
“干嘛?”已经忘了刚才受的耻辱的杜海椒正在电脑前殷勤地看工作资料,听到动静后急忙推开椅子,快步奔到床前,格外紧张地看着易泉道:“做恶梦了?”
易泉喘了几口粗气,感觉心里掠过一股暖流,道:“没事,几点了?”
“刚刚天黑,我看你睡得熟,就想让你多睡一会再叫你。”杜海椒松一口气道,看到他光溜溜的膀子,目光又不由自主地移到下半身,好在一张被子盖住了,却还是厌恶地蹙起眉头,转过脸去。
第一次发现杜海椒也会这么善解人意体贴入微,易泉稍有改观,加上刚才做的恶梦导致心痛如绞,无心再调戏她,便调整态度,柔声道:“你先出去吧,我穿好衣服就一起出去。”
杜海椒无奈地叹一口气,不知欲意如何,转身走回电脑旁,顺手关上了房门。
星夜,满天繁星,郊外的天空格外清澈,神清气爽。
站在公寓楼前,易泉看着杜海椒有点困意的神态,深情款款地道:“你刚才没有睡过?难道不累吗?”
“累又能怎样?难道你真的指望本小姐会跟你睡一张床?”杜海椒先打了个哈欠,耸拉着脸道。
余惊未定的易泉还是没有心情跟她嘻闹,很难得正经一回,道:“抱歉,但是房子空间有限,只能放下一张床。其实你没必要这样防着我,如果我是那种无耻之徒,你也不会愿意过来帮我的忙是吧?实在很介意的话,大不了以后我睡地板,床让给你。”
“这可是你说的,千万别后悔。”杜海椒好像等这句话等了很久,连忙把话茬接过去,这个承诺就被判死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