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天诚捏了捏黄蓉的琼鼻悄声道:“蓉儿!你以前和逍遥派的人好像!”黄蓉已经就是一个聪明绝顶的女子,就因为学武功非常的容易,反而不再用心,致使实力并不怎么好,直到遇到了赵天诚之后,黄蓉才开始用心的练武。
苏星河接着指着丁春秋道:“我这个师弟,当年背叛师门,害得先师饮恨谢世,将我打得无法还手。在下本当一死殉师,但想起师父有此心愿未了,若不觅到才士破解,死后也难见师父之面,是以忍辱偷生,苟活至今。这些年来,在下遵守师弟之约,不言不语,不但自己做了聋哑老人,连门下新收的弟子,也都强着他们做了聋子哑子。唉,三十年来,一无所成,这个棋局,仍无人能够破解。这位段公子固然英俊潇洒……”
包不同插口道:“非也,非也!这位段公子未必英俊,潇洒更加不见得,何况人品英俊潇洒,跟下棋有什么干系,欠通啊欠通!”
“真是狗改不了吃屎!”赵天诚看到包不同又插嘴打扰别人说话,立时骂道,虽然压着嗓子,但是周围的人全部都听到了。
“你……你说谁?”包不同瞪着赵天诚道。
“掌嘴!”赵天诚右手轻轻一挥,无形的手掌向着包不同扇区,众人正错愕间,忽听得“啪!”“砰!”的两声,其中一枚白色的东西落到了棋盘之上,另一个黑色的东西,挟着劲力将赵天诚内力凝聚的手掌打散,算是挽救了包不同的脸面。
“哼!打狗还要看主人!今天就饶了你!”众人正奇怪赵天诚为何如此开口之时,在林间一声奇怪的声音道:“慕容公子!没想到你们慕容家竟然也来人了!”说着一身灰色布衫的段延庆带着其余的三大恶人从林子之中飘然而出。
随着声音而落,一个二十***岁年纪,身穿淡黄轻衫,腰悬长剑,飘然而来,面目清俊,潇洒闲雅的青年公子飘飘然的走了出来,包不同等人赶紧迎了上去,复低声禀告苏星河、丁春秋、玄难等三方人众的来历。包不同道:“这姓段的是个书呆子,不会武功,刚才已下过棋,败下了阵来。”
慕容复和众人一一行礼厮见,言语谦和,着意结纳。“姑苏慕容”名震天下,众人都想不到竟是这么个俊雅清贵的公子哥儿,当下互道仰慕,连丁春秋也说了几句客气话。
慕容复最后才走到赵天诚的面前,说道:“赵公子,家人无礼,还请赵公子见谅!”
赵天诚摆了摆手道:“现在擂鼓山众位英雄齐聚,慕容公子还是管好了自己人,否则这脸可就丢大了!”
“你说……”包不同刚想上前辩解,被慕容复一伸手挡了下来,厉声道:“还嫌不够丢人吗?赶紧下去!”
众人寒暄完毕之后,慕容复走到棋盘的一面,道:“聪辩先生,我们还是开始吧!”众人这才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在棋盘之上。
此时在“去”位的七九路上,正是一小粒松树的树肉,新从树中挖出来的,所落的位置正是破解这珍珑棋局的关键所在。
苏星河本来看到江湖之中众多的知名人物前来,就已经欣喜不已,此时看到慕容复棋力高明,更是欢喜,赶紧坐到棋盘的另一边,伸手一点,正好一个黑子,落在“去”位的八八路。
两人你来我往,瞬间便已经落下了七八子,慕容复对这局棋凝思已久,自信已想出了解法。可是苏星河这最后一着却大出他意料之外,本来筹划好的全盘计谋尽数落空,须得从头想起,过了良久,才又下一子。
苏星河对着珍珑棋局也不知研究了多长时间,各种方法也不知道想了多少,此时自然是极快的落子,紧跟着便下了一枚,两个人一快一慢,又下了二十余子。
看着眼前棋盘上的局势,慕容复的汗水已经津津而下,手上捏着白子来回的搓动,就是迟迟下不去,苏星河摇了摇头,道:“慕容公子,你连我在边角上的纠缠也摆脱不了,还想逐鹿中原么?”
慕容复心头一震,霎时间百感交集,翻来覆去只想着他那句话:“你连我在边角上的纠缠也摆脱不了,还想逐鹿中原么?”
眼前渐渐模糊,棋局上的白子黑子似乎都化作了将官士卒,东一团人马,西一块阵营,你围住我,我围住你,互相纠缠不清地厮杀。慕容复眼睁睁见到,己方白旗白甲的兵马给黑旗黑甲的敌人围住了,左冲右突,始终杀不出重围,心中越来越焦急:“我慕容氏难道天命已尽,千百图谋,尽皆成空,一切枉费心机?我一家数百年尽心竭力,终究化作一场春梦!时也命也,夫复何言?”突然间大叫一声,拔剑便往颈中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