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重的云遮蔽天空将荆棘大陆顶端的蔚蓝色阻隔这个季节的人们总会不自觉的将视线移向天空一边咒骂该死的天气一边着手为初露端倪的寒冷做准备然而今年的天空似乎与往年有些不同在凯伊州至莎拉·法科州的天空航线上或有细心之人会发现一团团巨大的阴影正慢慢踩过云层
一股莫名的不安会因此在这些人的心底悄悄趟过再由他们间的轻声细语慢慢向其他人的耳朵扩散终于直到它变成行馆与酒吧里可以大声谈论并评价的内容时所有人都悄然明白今年的战火似乎并不打算冬眠
“那些大家伙是凯伊州大草原飞艇运输行会的飞艇我看到了”某座城的某个酒馆里一个醉醺醺的老头面红耳赤的说“它们穿过云层时我看到了飞艇上的标识是那个沒错嗝……见鬼的战争那只是一个商业行会而已不是什么大家族的战争飞艇照我说今年的冬天与往年一样不会有大规模的战争”
老头沒有控制他的音量于是整个酒馆的食客都听到了他的言论大部分人却都暗自点头同意老头的话尽管他们大都沒有办法考证老头的依据是否准确只是战火中的人们总是向往和平的而往年來冬季都是战争时期最安定的一段除了一些常年积雪的地方大部分军队都会选择此时休兵沒有哪位指挥官喜欢还沒开打麾下的战士就冻死一半的状况
尽管冬季也剥夺了许多饥民的生命但当死人的数量足够多时食物便不成问題换句话说人的自私与人的爱好和平无关所以家里有粮的居民会在这段“和平时期”里选择大开家中的粮仓却把房子的门窗紧闭然后免受打扰的好好享受一番食物的美妙
天空之上那被人反复提起的一团团黑影正是米洛克率领的大型飞艇队
“该死的冷风”
米洛克低声咒骂着天空中刮过的冷风就像刀子一样割过飞艇的表面他甚至能够听到刺耳的摩擦声现在已经沒有人敢步出飞艇的甲板了巨大的风力绝对会毫不犹豫的把他们刮到飞艇外面去何况就算能够在甲板上站住脚那提前的寒冷也会把他们的身体冻成冰块
于是从启航至今的三天里米洛克几乎全都是在领航飞艇的狭小瞭望室中度过他甚至感到令他引以为傲的一块块硕大肌肉都因为无法活动而退化至毫无力气了……至于身旁的两把大斧虽然依旧鲜亮如新但米洛克每次心爱地把他们捧在手中时总是担心它们会不会已经钝了
米洛克咧开有些干裂的嘴巴想要咒骂这该死的任务然而话未出口却又被他忍在喉间这时米洛克的耳朵动了动似乎感到飞艇外的风声小了一些于是大汉疑惑地扭过头视线通过圆形的阻隔窗延伸向外
下一刻米洛克却是猛地蹦了起來锃亮的光头差点撞上瞭望室的天花板他大叫着:“它在下降该死的这是怎么回事不对瞧我看到了什么行塔我们到了哈哈我们到了我们到了哈哈”
经过三日半的旅程米洛克率领的飞艇队终于抵达里奥斯城
一个小小的行塔可装不下飞艇队的数十艘大型飞艇所以除了米洛克乘坐的领航飞艇外其余飞艇依旧继续前进他们会在里奥斯城外不远的郊区降落那里正好是旅行者曾经驻扎的临时营地此时是一片平坦的废墟
然而当米洛克自信满满的提着两柄大斧从飞艇上走下时却沒有看到迎接他的人
“黎明守卫的那些家伙在干什么”
米洛克不满地嘟囔一声然后猛地深吸一口气却是忽然大喝一声:“大爷我來了”
“吼什么吼”
正在行塔顶端打扫的一位老头瞪了一眼米洛克骂道:“谁管你來不來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正是入冬使用飞艇的人数渐少整个行塔顶端不过依稀两三架飞艇正在降落或准备起飞其余飞艇不过停放在这里相对的行塔上奔波的人也少了许多单单一只手就可以数得过來尽管如此扫地老头对米洛克的一声喝骂依旧引來几名正好在参观飞艇的贵族少女的嬉笑声
未想米洛克脸色一红却不是因为生气而是因为尴尬他立马堆起笑脸一溜小跑到扫地老头身旁低头哈腰道:“大爷您瞧我这不是在飞艇上憋久了通通气嘛……”
“谁是你大爷”
扫地老头脸色一黑又骂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