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老话说的没错。
撒了一个谎,就必须用无数谎言维持下去。
姜敏京实在不想让父母担心,拿到手机后面对父母质问也不再是含糊其辞,她大概编了一个邂逅的故事说给了父母,然后对两人的关系进展和交往细节则是尽量糊弄过去,软禁一般的宿舍生活让她父母不能一探究竟,对她来说也算好事,可总以林蔚然工作繁忙为由对不确定时间的见面进行推脱也不是长久之计,只是姜敏京已经彻底丧失了道出实情的时机。
一切都是假的,这些话她怎么都说不出口,当年选秀加入公司后父母没说什么,可她却知道老两口对她为自己寻找的这种未来不那么满意,现如今再说当艺人遇上了被强制扮演女友的这种事,难保他们二位会生多大的气,本来半红不紫的事业就已经让父母cao心,现在遇到的种种实在是不能提。
任何孩子都想在父母面前证明自己,做不到,会强撑,被戳破,也依旧会粉饰太平。
姜敏京柔声说道:“妈,我们现在ting好的,等有机会我一定把人带来给你见见,最近这些事儿你们也应该有耳闻,公司股价之类的东西我不懂,可听着看着也知道很重要,他现在被这么多人瞧着、盯着、期待着,肯定是要做出一番成绩,估计忙到连饭都没的吃,我怎么能这种时候去跟他耍脾气?”
电话中,fu人沉默不言,刚刚所说对女儿男朋友的权利,似乎也有特例。
姜敏京乘胜追击:“总之您别担心,谁说什么都别信,您自己的女儿是什么样您还不知道吗?上学的时候我就漂亮,不还是聪明的没恋爱?出道之后我更是一个绯闻都没有,因为我知道什么时候、该跟什么样的男人划清界限,现在我身边有了人,您相信一次女儿的眼光行不行?”
虽然不想欺骗,但有些话还是能脱口而出,电话中的fu人没了声音,只剩下姜敏京自己讨巧的说了好些句,那个和他其实没什么关系的男人上门该带什么,吃饭是在家里还是外面,要不要让父亲跟他喝酒等等,说的好像真事,也不怕说着说着自己就真信了。
最后,母亲依旧无功而返,放下电话,姜敏京可是没松这口气,和林蔚然的交易太过简单,里面可没有陪着见父母这样的责任。
瑜伽是做不成了,盘膝在垫子上的姜敏京又开始忧郁,按照这个速度下去,是不是那位林会长的姐姐也要从中国飞过来帮他们指定婚期?
&m要把多少资金在她们身上投入进去。
姜敏京安静听着,表情慢慢变得呆滞,最后微微张大了嘴巴,哑口无言。
如果她没会错意,怎么全载锡帮林蔚然转达的约会申请,有点像是要招她过去‘shi寝’?
……
“这样一来媒体投入在你身上的关心应该会有所缩减,只是关于新韩慈善的一系列活动你最近可能是参加不了,不过不用担心,你上次和安申东交涉的建议我已经看了,很不错。”
夜se已深,办公室中依旧灯火通明,林蔚然站在特别开辟出的loft上,手指顺着书架往一侧滑动:“不过你到底是怎么想到的?扩大医疗援助计划而不是让医生飞去非洲做义务劳动,安申东建议我个计划应该在月内展开,说既然外界的投资热情完全取决于新韩能承受的资金压力,那我们就要摆出财大气粗的模样,拼命往脸上贴金。”
电话中传来的女声有些刻板,像是下属再和上司解释自己的用意,但话里话外却带着十足的距离感:“小时候家里有个亲戚,虽然在大企业工作,实际上却没什么财力,但他每次来我家拜访的时候都喜欢给我带些jing致的礼品,过年在nainai家的时候尤其贵重。等大了,才知道这样的人是大多数,很多人觉得自尊心就是脸面的一部分,不管对不对,以韩国的名义帮助其他国家爱都是在这喜闻乐见、而且会长脸面的事儿,把受帮助的孩子接到韩国来再送回去,可以写新闻的地方就多,曝光的次数越多,有的人认为自己的脸面也就长的多,再说本就是援助第三世界国家媒体报导的正面行也就不用担心,到时候一定会有很多人想加入进来,一开始可能只是几个想沉淀正面形象的艺人,之后就是企业家、政治家,构成良xing循环,项目也会越做越大。”
林蔚然微微惊讶,不是因为电话那头女孩的完整构思,而是因为女孩一次xing对自己说了这么多话,她可能是怕自己听不懂,所以就用了家里亲戚来打比方,想来也应该知道自己最近实在没什么jing力去cao心慈善基金的那些琐事,所以在变相的体贴。
不管是不是自作多情,和女孩接触的多了,林蔚然和她也渐渐熟了,不指望改变自己在她心理破坏她们姐妹情深的大恶人形象,在交谈中能不参杂其他情绪,这就很好。
嘴角带笑,林蔚然的目光继续顺着书架往一侧游走,这些韩唯依弄来给他脸上贴金的著作可是一本都没看过,反正因为财经记者的围追堵截而住在办公室暗门通往的休息室,不如别浪费丰富自己的机会,找了不久,很容易就碰到一本自己感兴趣的书,他轻声道:“徐贤……没想到你还知道这么多。”
电话那头徐贤的声音依旧冷清:“不是我知道,只是想做好,其实我还想建议你找几个名人加入基金会,不是艺人,而是那种让人觉得我和他一起做慈善很有面子的那种,就好像前段时间报导过跟你打高尔夫的李在贤。”
“我还会再给你加上李富真。”
林蔚然抽出书本放在手上,从loft一侧的旋梯下来,到处可见韩唯依的细腻心思,这房间,是她一手督办的装修,或许爱上一个人就会有这种本能的关心,即便之前已经亲身在这里呆过一段时间,林蔚然仍不知道这是韩唯依的手笔,直到几天前听别人说起,才知道这并非装潢公司的别出心裁。
徐贤沉默不语,和林蔚然之间的约定进行的很是顺利,在这一方面林蔚然是个宽容的合作伙伴,譬如他问及金泰妍时徐贤只能给出‘很好’这种模棱两可的答案,但他非但没有深究细节,更没有因为她的回答如此简单就敷衍应对,参与进新韩慈善的徐贤知道她是在某种程度上接近了这个男人,其中一部分的确是因为允儿,而更多的一部分却让她忌讳莫深。
“谢谢。”她说道,然后松了口气,这计划并不是凭空出现在她脑海中,si下里她研究过很多类似的方案,按说以新韩的现状林蔚然可以让她等到天长地久,却没想到这男人简单就通过了她的方案。
“不客气,完成属于我的交易部分而已,再说如果成功,新韩得益最大,到时候我会给你包个红包,别推辞,你应得的。”林蔚然轻声说着,不指望徐贤此时才真正应该说的那声谢谢,在沙发上翻开书本后粗略扫了一眼箴言,一心二用般。
“她呢,怎么样?”
电话中,徐贤顿了顿,这段时间林蔚然的态度多多少少对她有些打动,毕竟面对别人的亲和久了,她的态度上也应该有所改变,所以她如此回答:“很好,就是晚饭应该吃多了,所以今天有些睡不着。”
在和徐贤的对话中林蔚然破天荒沉默,亲和不再:“你只需要告诉我她很好就好。”
两人的关系无法简单,事实上如今还能说话就已经有些荒诞,人对不同事物的接受能力常常匪夷所思,事实上每个人都不知道自己能承受的底线。
把时间往前推移一年,徐贤绝对不会如此和林蔚然交谈,但近来无论外面闹的多么轰轰烈烈,他的电话也是雷打不断,徐贤感觉自己好像见证了什么,但对此她一直都不承认。
“好的。”她轻声应下。
结束通话,徐贤回到屋内,却不知相隔咫尺的卧室里已经少了个人。
这一晚,有中年人听闻某人出狱彻夜不眠,也有老人得知长子和朋友一起在股市上挣了钱而当场晕厥,还有两个女人在ri本踏上了台风过境后飞往韩国的第一次航班,一个必须回来,而另一个却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回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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