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是朱熹说的,记得太祖皇后废除了程朱理学,朱熹的著作都被焚烧信奉程朱理学的书生被流放打压,程朱理学一脉断绝,虽然今也有偶尔零星的支持朱熹的言论,但受众面不广,谁又能在此处喊出存天理灭人欲?
丁柔有好奇,她更知道好奇心杀死猫,朱熹爬灰的品性是应该唾弃的,但不能否认他曾经在另一个时空被尊称为圣人,他被成为孔孟之后最杰出的圣人,被朱元璋捧上神坛。
她只是个脱离不开丁府的小庶女,没那么多闲心思关心别的事情,去看究竟,还不如给贞姐儿讲故事来的重要,程朱理学之所以在明清兴盛,最主要的原因是便于帝王的统治,然太祖皇帝丁下的铁律,几乎杜绝了程朱理学。
“尹承善你写得是什么?你别忘了,你是我师弟,是我将你介绍给师傅,你怎能辩驳朱子的学说?”
丁柔迈出去的脚步收回,真的是他,这些日子不肯露面,隐藏起来吹箫的人是他?不得不说丁柔有一分的感动,但更多的是疑惑,没有人比她更了解尹承善现在应该有多忙,他想要走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杨和被认命为翰林院编修,伴驾宫中,受过廷杖后,名扬天下的尹承善入翰林,实授官职给事中。
对一进士来说,这差事不错,但对探花来说六品的给事中太过屈才。他有闲心思来次吹箫,或者来看望她?世上女儿多得是,丁柔就听闻许多上大学士府上提亲的人家,不知什么原因,他的嫡母都婉拒了,说高僧给他批过命儿不宜早娶,高僧放在哪处都好用,召之即来挥之即
丁柔看了一眼发出声音的方向,打算离去时,从路边的柳树林里,一道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出现了,他比上次见好像有张高了些,儒巾,儒衫,大髦斗篷,厚底儒鞋,面冠如玉,眉目清俊,仿佛天地间一读书郎,很难想象他是最为风流的探花郎。”你若认我为师兄,就在燕京学院里说上几句,尹师弟尹师弟¨“
尹承善看向丁柔,素以素服,纤细的娇躯,尖尖的下颚,面容有些病态般的苍白¨虽然看了很多天,但大多是侧面,生母故去对她的影响很大,不过她的眸子今日格外的晶亮,同往常倒也没什么区别。
丁柔尹承善隔着十步之遥对视打量,希望能看出对方这些日子的变化来。丁柔身后惊讶的岚心也好,尹承善身后喊着他名字的师兄也罢,都无法插入他们之间,引不起他们的兴致,他们眼里只是印着彼此的影子。”尹师弟。
从柳树林里追出来的人看了一眼丁柔,“你总不能在燕京学院里说你不成体统的道理?”
“二师兄,抱歉。”尹承善淡淡的笑道:“感激二师兄为我引荐师傅,然有些事可做,有些事做不得,我劝二师兄一句,朱熹学说有长处,更有不足,人欲皆灭,天理何存?”
丁柔眼看着那位成为二师兄的人,气愤的拂袖而去,燕京学院?丁柔皱了皱眉,让尹承善回燕京学院?他如今确实是北方年轻一代的魁首。
太祖皇帝曾下过命令,学院之内准许争论,但出了学院,大秦实行的思想基础还是儒学,虽然同丁柔记忆中的不太一样,但大体上相差不多,最多结合了一些现代的法治思想,人在历史规律面前是渺小的。
丁柔向前走,他们两人越来越近,在即将擦肩而过时,“尹公子”丁六小姐。”
不管他在此处吹箫是为了什么,丁柔总得表示一下感谢,抚了抚身后,她迈步离去,尹承善嘴角弯了弯,如果他不走出柳树林,她也不会去看,哪怕她听见了他的名字,也会如常的离开,尹承善转身落后丁柔两步,她走快,他走快,她走慢,他亦走慢。
尹承善在等着她停下脚步询问,只是丁柔迈步的速度匀速了起来,不像方才一样试探,一路上尹承善都在等待着,可不远处见到丁家别院的大门,他仍然没等到她仿佛对他跟在其后的行为无一丝的好奇。
“丁六小姐。”尹承善知晓今日是最后的机会,他如何也得在明日启程回京。
丁柔保持适合的距离停下脚步,”您说。”
“燕京学院文会,你可愿去?”
“我为何要去?”
“因为你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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